不是从双腿痊愈开始,而是从放低过去,卸下曾经的一切开始。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次重生的真正动力是什么。
“侯爷为将,为的不就是我北黎王朝年年岁岁山河无恙、百姓安康?”凤染瞟了眼跪在隋御面前的康镇,继续对症下药,“西祁鞑子被侯爷打得跑到大漠深处,到现在都没个踪迹。西北漠州再无战乱,现下换成东北锦县,侯爷的初衷就变了么?”
康镇浑身一震,能得到一个这么理解自己的人太不容易,多少官宦家眷眼中只有内宅小家,而她……这与前些日子被陆荣劫持的那个状态判若两人。建晟侯夫人到底有多少让人惊叹的面儿?
“东野虽向北黎称臣,说到底还是敌国。”凤染轻声说,“侯爷,两国要是因为使团之事产生摩擦,实在犯不上。当下我们委屈些算什么,重要的是赶紧找到真凶,莫要让东野使团耽搁行程。”
“夫人所言极是。”康镇再次抱拳,“捻指掐算日子,要是我们能在两三日之内追回赃物,东野使团还是能在岁末之前赶到雒都。”
隋御渐渐冷静下来,凤眸透着寒栗之气,冷冷地说:“你进来。”
闻言,水生赶紧推着隋御回到霸下洲中堂里。
康镇撑地起身,眼神四处瞟了瞟,忧虑依在。凤染朝他敛笑,说:“你的属下,你最了解。他们搜府,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还是说康将军准备亲自去查?”
康镇尴尬地笑了笑,跟在凤染身后走进去。
屋外刺耳的踹门、踹桌声断断续续,嘈杂的叫喊夹着兵刃叮当作响的声音,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你确系歹人劫了贡物往建晟侯府方向来了?”隋御凤眸寒峭,道,“侯府里找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进山。”康镇枯笑道。
显然他早想到府后的大兴山,但由他提出来,远比由隋御这边提出来要合理。
“东野小郡主伤势严重么?使团众人现在人在何处?”凤染立在隋御身旁,追问道。
隋御不由自主地望向她,心里已百感交集,又是凌恬儿……
康镇将指腹刮在刀柄凸起的纹路里,思量半日,还是将东野使团的全部概况告知给建晟侯夫妇知晓。
东野今岁入境较晚,比往年晚了十日左右,面上说是因为气候原因,实际上还是因为凑不齐纳贡之物。估计是实不能再拖下去,才选择在今日匆匆上路。
康镇是他们入境的第一道关卡,他大致扫过一眼清单,就看出今年的贡物有些虚报成分。这种大事马虎不得,遂带领属下一五一十地数了好半天。
“豹皮二十张、银貂五十张、羊皮五十张、鹿皮一百张、水獭皮三百张、貉子毛三百张。”康镇竭力回想道,“除去这些,另有人参一百斤、鹿茸一百斤……”
“康将军怎么不往下说了?”凤染蹙眉问道。
“另有十只毛色极佳的海东青,和最上成的东野战马二十匹。”康镇边述边捋清脉络,“至我追赶出来前,得知的具体数字是海东青全无,除去战马没有掠走,余下的东西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少。具体是多少,要等苗知县差人详尽盘查后才了然。”
凤染和隋御互相对望一眼,虽没机会交流心思,但都已猜到对方所想。依康镇交代来看,东野明显有贼喊捉贼的嫌疑,因为东野纳贡的东西没有小件儿,不是金银珠宝,更不是粮食稻谷,那么大的东西,无论怎么隐藏,都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除非东野根本没有凑够纳贡,在康镇查验时,用了障眼法蒙混过关,又在锦县地界上自导自演出这么一场打劫戏码,再把锅甩给北黎这边,这样以来东野对北黎朝廷就有了说辞。
隋御想到这里,凤染亦想到这里,但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东野那边为了拉拢隋御,连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