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不是得重新会会他们?”
宁梧突然朝康镇大喊:“水!快拿水来!”
凤染双眼一黑,脚下发软踩空,要不是被宁梧一把薅住,只怕这会儿已滚落到坡下。
康镇这才意识到凤染已跟他们折腾了半宿,慌得从手下手里夺过水囊,急急地送到宁梧手上。
宁梧把凤染托在怀中,快速喂她喝下几口水,轻唤道:“夫人,夫人……”
凤染被水呛了一下,五指攥着宁梧的衣襟儿,半眯着眼眸笑道:“我没啥事儿。”
“还说没事?”宁梧叱道,把水囊砸回康镇手里,“赶紧让人在山脚下备好马车!我家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宁梧本想说:“我定不会放过你!”,但话到嘴边,又赶忙换成:“我家侯爷定不会放过你!”
康镇讷然,须臾,才转头差手下去办。
凤染强撑起身子,虚弱地喊道:“回来,回来!我有话要说!”
她揉着太阳穴,迷迷蒙蒙地交代:“我们再折回侯府太浪费时间,去把水生叫到我身边来,他办事熨帖,府里内况定能一清二楚。顺便再跟侯爷支会一声,现下不是康将军绑我做人质,而是我们自愿帮助康将军破获此案。”
手下本能地看向康镇,见将军默然认可,方迅速退下去办。
凤染在宁梧的搀扶下重新站起来,对康镇安抚道:“康将军不必多虑,要是我家侯爷没瘫在轮椅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能是我。这不是没法子的事嘛,既然蹚进这滩浑水里,我们不自证清白也不行呀!”
“待此事过后,卑职必负荆请罪。”康镇垂头抱拳,愧疚地道。
“守护边境百姓安宁,本就是你的职责。”凤染一步步往山下迈去,“被怀疑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可这是将军你理应做的。”
待凤染走到山麓下时,府上的马车已停在眼前。水生恭顺地走上前,看得出同样是彻夜未眠。
“可?”凤染胸有成竹地问道。
水生不慌不忙地回:“成。”
凤染略略侧首,见康镇不解地瞧向他们,笑道:“康将军不要骑马,随我上马车里,水生、宁梧一起进来。都不要磨蹭,在抵达驿馆之前,这边情况我们必须捋顺。”
建晟侯府的马车拱厢偏小,如今还是冬天,车上几人不是穿裘衣大氅,就是穿军装盔甲。弄得拱厢里人挤人,反倒暖和许多。
凤染靠在宁梧肩头,懒懒地道:“水哥儿,你细细讲。”
水生颔首低眉,道了声诺,便开始如此这般地讲述起来。
昨夜,在康镇和凤染进入大兴山以后,水生与郭林便在余下军士的监视下,重新来到西角门旁的马厩里。水生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很快在一堆柴火里翻出一只马嚼子,这东西侯府里根本没有。
郭林他们从雒都归来时骑的马,都接受过严格训练,绝不可能轻易尥蹶子,唯一不听话的只有原先驮水剩下的那一匹小马驹。它在马厩里吆五喝六惯了,府上谁都没把它当回事。
这些马甚少拉出府去遛,被圈在马厩里好长时间,都比较温顺,是以根本没必要用马嚼子。除非有的潜入马厩时,不想惊动府院中人,得让这些马通通闭嘴。
在发现不属于侯府的马嚼子后,郭林又在西角门旁的一处墙垛子上发现了蹬踹过的鞋印。那处墙垛子没有什么问题,郭林在巡逻时反复查看过,没有觉得这地方是隐患。
毕竟侯府围墙较高,从外往里攀爬不太容易。现在是冬季,府里府外的地面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积雪,很容易摔倒受伤。要不是对侯府有一定了解,他们怎么能翻越得恰当好处,一进来就能面向马厩。
郭林和水生站在墙边多时,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凌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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