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恬儿这样思索着,差点就让候在身后的松针去行动。好在她知道以大局为重,她身上肩负一国使团之命,儿女情长的事要往后拖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恬儿又回身往罗布身上踹了一脚,抬指斥道:“你的好弟弟!真他娘的给东野长脸。”
“郡主何故发这么大的火气?”
房门忽然被推开,凤染在宁梧和水生的簇拥下款款而进。在凌恬儿看来,笑得花枝乱颤的凤染真欠打,她太想一巴掌打上去,让这个讨厌的女人彻底闭嘴。
凤染回首向门外瞧去,只见罗塔被几名北黎衙役带进屋中。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凌恬儿提鞭一指,气急败坏地道:“你们北黎到底是什么意思?”
“郡主急什么?”凤染不等凌恬儿让座,已俯身坐到一把圈椅上,“罗塔,把你刚才跟苗大人和康将军说的内容,再跟你们郡主一五一十交代一遍。”
“人捏在你们手里,想让他怎么说还不是你们说的算?”凌恬儿依旧顽抗,她实在受不了凤染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郡主还是先听他说。除去罗塔,余下还有**人,皆来自你们东野,他们之间可没有串供的机会,你要是不怕麻烦,我可以让衙役把他们全部押解上来。”
“罗塔!”翁徒横眉怒目,“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罗塔环视周遭众人,泪声俱下,“郡主,此事皆是丹郡二少爷狄格指使我们干的。他说丹郡年年赋贡为东野之首,而有的族帐却一厘钱都不出,这对丹郡不公平。今岁东野饥馑当道,莫说丹郡,就连赤虎邑吃不上饭的百姓都比比皆是,可国主还是一意孤行,非得给北黎缴足贡物。”
“狄格这个杂碎!”凌恬儿咒骂道,“他让你做你便做?往日里我可曾亏待过你?”
“小人是猪油蒙了心。狄格来赤虎邑这几次,为打探郡主日常行踪和喜好,没少贿赂小人,然后……”
“快说!”罗布红着眼睛怒道。
罗塔打了个激灵,往旁边挪了挪,“狄格说堂哥罗布处处压我一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要是我任他做主,待以后他成为小郡主的郡马爷,定让我有出头之日。”
“放屁!”凌恬儿气得浑身发抖,“他在做梦,他还想做我的郡马?他配么?”
“狄格自导自演这么一场戏,一是为了丹郡,二是为了小郡主。”凤染悠悠地道,随口取过桌几上的茶盏呷了口,“这狄格也算用心良苦。”
“用不着你操心。”
“哦?那郡主打算怎么收场?”
“还不是任你们北黎宰割,我们认栽。”
“郡主还有哪处不明,还需什么人证物证?”凤染扬扬手,罗塔又被衙役带下去,“你要是了然,咱们再往下谈。”
“侯爷夫人要做什么?”凌恬儿坐回凤染对面,“你还要跟我耍什么花样?”
“都退下。”凤染没抬眼,柔声地说。
宁梧和水生欠了欠身,便退出房外。然东野众人却顿在原地纹丝不动,因为凌恬儿还没有下令。
“退下!”凤染一掌拍在桌几上,“你们郡主要你们退下!”
这一刻,她掌握了主动权,凌恬儿就是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照样得听她的话。
凌恬儿深深呼了口气,朝众人摆了摆手,翁徒等人终退出门外。
“你究竟想怎样?”凌恬儿恨不得冲上来把凤染给撕碎。
凤染拨了拨茶沫,笑说:“事情的前因后果,苗知县那里已详细记录在案,就等着把这案子往雒都那边一报,便结了。这叫秉公执法,北黎丁点错处都没有,反而是你们东野,猜猜北黎朝廷会怎么制衡你们?要说快,这案子可以在你们使团抵京之前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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