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媳妇儿不敢坐实,只搭了个边,“夫人和侯爷早晚得有自己的孩子。”
“大器就是我的孩子。”凤染撇撇嘴,“我和侯爷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觉得难为情,调转话头,“我得去送礼。”
“什么?”
“侯爷只有一个破头衔,你们都知道的。正月一过,李老头就得替我出去招募佃农,后面那一百多亩地一起开垦,你说锦县上的某些人会有啥反应?”
“要是咱家有威望有势力,任谁都不敢说什么。”
凤染随手翻开眼前那本总账,垂眸仔细瞧了瞧,“可是咱们啥都没有,这些地不赋税,占地还那么大。有的人见了会眼馋,有的人或许还想来分一杯羹。”
“可你到底是建晟侯夫人,降尊……”
“这脸面啊~得挣出来才行,不然摆谱儿有啥用?咱们山高皇帝远的,跟在雒都不一样。”凤染指了指其中一笔入账,“就这些钱,都给我拿过来,我去巴结王夫人。”
“钱倒是不多,咱暂时还能负担得起。”邓媳妇儿叹了口气,“夫人,咱真有必要这么做?”
“苗刃齐背后到底是谁,查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但与他几次交锋下来可以看出,他贪财、贪色、怕麻烦、怕事情。小妾一堆不用多说;东野使团打劫那事,他也是特怕被雒都知晓内幕;锦县百姓闹饥荒,他觉得不太严重,终是压制下来,没闹出一点风声。”
“这人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邓媳妇儿听明白几分,“说他犯法,好像并没有,说他没有犯法,又总觉得很多地方做的不仁道。”
“是啊,前儿还听郭林他们说,苗刃齐常常处置公务到深夜。”凤染换了只手焐着小手炉,“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只能从他夫人那边下手。我和王夫人近来交往密切,知道她娘家凭靠苗刃齐的身份,在锦县上买田置地做营生。”
“夫人是想把王夫人拉过来入伙?这样以来,锦县上任谁都不敢多说话。”
“咱家这点地只怕王夫人瞧不上。但我得给她喂舒坦了,她那枕边风可比我哭天抹泪说侯爷要死了强。需让苗刃齐觉得,侯府种田是最后的法子,对哪一方来说我们都没有半点威胁。”
邓媳妇儿兀地往地上吐了两口吐沫,“呸呸呸,大年里的,夫人说什么死不死的,太晦气!”
凤染弯眸笑了笑,又拉着邓媳妇儿准备起年节礼。给知县府邸准备的同时,康镇那边自然也得预备出来。好在康镇那边比较简单,目的性不是很强,不过是担心他觉得建晟侯没有一碗水端平,为啥巴结苗刃齐不巴结他?
虽说宁梧成为凤染的贴身侍女,可这种主持中馈的琐碎事,她一点都不在行。凤染亦没打算难为她做这些,是以宁梧更多时候还是跟郭林他们在外面摔摔打打,把一府院的男子制得服服帖帖。
这日是她第一次进到东正房里来,敞厅中那些锻炼身体的器械让她眼前一亮。她置身其中来回走动,冷声问道:“侯爷一日得练上多少时辰?”
“不觉得累,就一直练。”隋御紧了紧束袖,又往四周环视一圈,“地方小了些,可夫人她不准我到外面去。”
“夫人说的没错,侯爷小心为上。”宁梧转过身子,抱臂凝视隋御,“侯府的确不大安全,不然那东野人怎可随意翻越?尽量别再外面走动。”
隋御目光低垂,没有回应宁梧的话。
宁梧稍稍一愣,才想明白是自己造次了。隋御刚才提起凤染,实则是在提醒她,凤染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而作为下人,那些“关心”并不应从她口中说出来。她到底没有忍住,之前明明一直克制得很好。
“侯爷……想怎么比?”
“你最擅长什么?”
“那就用匕首。屋子里束缚太多,长剑施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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