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条路,才是去打劫大户的粮仓。想要他们主动给是不能够的,雒都无诚信,抵赖一笔是一笔。”
“我听说前不久,康将军对南面靠海那片荒地挺感兴趣的。”凤染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康镇已无顾忌,对凤染道出不少内情,又道:“其实我得下也没多大用处,这都什么季节?种啥都来不及了。放出风声还是在春天,夫人瞧瞧现在都是几月天?”
“假设那片地到了你手里,你带底下军士们种地,就不怕朝廷治你的罪?”凤染想弄清楚康镇的实际想法,好方便她对症下药。
“那都是后话,我只想先解决眼前问题。军士们连吃都吃不饱,一旦东野那帮狼崽子打过来,我这脑袋照样留不住。”康镇说的特凄凉,“在这锦县上待了好几年,从没有过什么功绩,或许末了还得给自己弄一身罪。”
凤染替他难过,他和隋御一样赤诚为国,雒都那帮人的眼睛是瞎了么?
雒都年年逼东野那边纳高额岁贡,已经把两国激化到一个至高点上。东野内部主战派声音越来越强,连边境上惹是生非的频率都在提升。真的把东野当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绵羊吗?人家是在等一个最恰当的契机。
“将军别着急,总会有法子的。侯府当初那么难,不也挺过来了?”凤染叹了口气,劝道,“我上下这么多口人得养,真没法子匀出来粮食帮助将军。”
“我理解,夫人不要多虑,我是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
“若侯府能帮,我们自当竭尽全力。”凤染又试探一步,道,“如果将军与侯府走的太近,就不怕被人捅到雒都那边?随便扣一个什么帽子,将军的清白就怕难保。”
“去他娘的狗屁!”康镇激动地说,“侯爷一个残废能有什么心思,顶多养两个像宁梧那样的侍从,还是为了自卫。”
康镇跟凤染发顿牢骚,最终悻悻然离去。他没见着隋御,凤染却在最后派出宁梧,要她相送康镇一段路。
康镇见宁梧面色尚佳,心里舒了口气,道:“我听说你病了。”
“托康将军的福,已好。”宁梧幽幽地道,“将军和夫人所言,宁梧听了大半。”
她自然地替他牵过缰绳,反倒让康镇束手无策起来。
“你不懂。”康镇去抢缰绳,垂眸道,“你回,我一个大男人要你送?”
“你不怨夫人不帮你?将军大大小小也帮了侯府好多次。”宁梧不撒手,还甩了康镇一马鞭。
“侯府艰难,我知道,这有什么怨人的?”
“将军一心为北黎,会有好报。”宁梧浅浅一笑,“我掐指一算,帮助将军的贵人已在路上。”
“要是真被你猜中,我就……”
“什么?”
“我就过来好好谢谢你,宁梧。”
宁梧蓦地停下脚步,康镇以为她要说什么,用特期待的眼神望向她。
宁梧将马鞭扔给康镇,眼神一扫,说:“还不快上马回去?夫人要我送你一段路,又没要我送你回军营。”
康镇只顾和宁梧说话,竟真让她送出来好远。遂匆匆骑上马身走远了。
宁梧方转身回府,口中念道:“三、二、一……出来。”
郭林这才从树林子里走出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不跟宁梧讲话。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是夫人让的吗?”宁梧嫌弃地白他一眼,“你刚才不是没来上院吗?什么时候知道我出来了?郭林,你说话!”
宁梧一吼他,他的脸色便腾腾涨红起来,直侃侃地说:“你为啥对康镇那么温柔?对我怎么老是吆五喝六的?”
“我这个人跟温柔沾边吗?”宁梧的拳头在半空晃了下,“你找打?那晚跟你说过的话都忘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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