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阜郡。”
阜郡就在赤虎邑边上,他们骑马的话,一两日怎么都可抵达了。他要去父亲出生的地方上看一看,最后再决定要不要去见凌澈。
这样破败的东野,就是他的故里。他没有瞧不上,只是很怅然。要是当年父亲没有遇到母亲,应该会伺机逃回东野。可有了母亲再有了他,父亲怎么可能再会回来?对故乡的思念只能埋藏在心底。
要不是留给他的遗物是那把长剑,他甚至都要以为父亲已“乐不思蜀”了。恰恰是那把长剑,让他明白,父亲还是想魂归故里的。
“父亲到死都没有对我说。”主仆俩已走出赤虎邑,往阜郡方向而驰,隋御道,“我较不准他是没找到机会,还是根本就不想告诉我。我要不是来到锦县,这辈子从未起疑,是不是这个秘密就要被我带进棺材里?”
二人的马速始终没有提起来,因为去往阜郡的路坑坑洼洼。隋御做好心理准备,不管阜郡有多贫瘠,他都能接受下来。
“可冥冥之中侯爷还是知道了。”水生勒紧缰绳,往隋御这边靠近,“凌澈只要揪住这点,跟侯爷打感情牌,侯爷很难不为所动。以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凌澈很纵容小郡主去锦县接触侯爷,而他自己却迟迟未跟侯爷讲投诚的具体条件。”
“哦?”隋御笑了,乜斜水生一眼,说:“这话怎么说呢?”
“太穷了呗。”水生柔声笑道,“可供凌澈花费的钱财甚少,他想用在刀刃上。贿赂侯爷贿赂的太早,万一打了水漂可怎么办?要是自己小女儿能说服侯爷,这岂不是……”
“你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凤染怎么会不清楚。”隋御苦苦一笑,凤眸虚望向前方,“我到底该如何让夫人心安呐?”
“侯爷问我?小的自出生起就是光棍,唯一接触过的姑娘是我姊姊。”
“呵!”隋御夹了下马腹,“总好过问金生,他给我出的那些馊主意,夫人一个都不吃。你笑什么?”
“小的先前出的那些主意,用在夫人身上也照样不管用嘛!”
隋御想起上元夜那次,自己被凤染决绝地关在门外,还有上一次托金生买回来的野路子话本,耳根霎时涨得通红。
“快走,办完了事好赶紧回侯府。”
“才出来几日啊,侯爷就想夫人想得紧啦!”
远处,一座山峰之后,蓦地出现几道身影,他们不敢靠隋御太近,担心被他发现了踪迹。他们见隋御又已走出些距离,便有分寸地跟上去。
抵达阜郡境内时已经夜幕降临,隋御和水生站在眼前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一时感慨万千。这里真的是一座城池么?这里真的有人居住么?
“难怪凌澈没有把都城定在阜郡。”水生望向一旁破旧的石碑,“就算说这里是座鬼城,我都相信呢。”
隋御牵着马辔往前走去,怆然地道:“连个城门守卫都没有,放眼望去一片漆黑,想必阜郡还没有完全适应农耕生活。”
主仆俩缓缓前行,又走了好远一截子路,才见到一条不太宽敞的街市,里面零星亮着灯烛,却依旧没有什么人气。
“还是在郊边露天对付一宿。”隋御牵马调头,“这么没人气的地方,咱们无论找什么样的客栈,都会引起关注,太扎眼。”
“二位爷请留步。”
一个男子突然从暗处走上来,他看起来很年轻,身材高大,古铜色的肌肤,谈不上多么英俊,却十分精神。
隋御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水生登时迈前一步,警惕地道:“兄台有何贵干?”
水生故意学起东野人说话的腔调,反倒让对面这人惊讶不少。
“以为你们要住店。”他大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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