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得黄眼睛微眯,散发出剧烈的精光,他这一生无问规矩,算天算地算人,却唯独琢磨不透这个观禅院的佛头。
他甩了甩被烫伤的手掌,内力悄悄运转起来严阵以待的说道:“老秃驴,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开口道:“贫僧路过此地,见齐施主又在杀生,只得苦劝一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齐得黄冷哼一声,“路过?怕不是你见齐某受伤,想要过来分一杯羹?都说无我自在,我看你怎么越发不自在了?越发想要牟取一些蝇头小利了?想要从我身上捞些什么,大可放马过来一试。”
和尚轻轻摇头,“老衲只是路过,这位施主已经身受重伤,无需再下狠手,齐施主若是退去,老衲便当做没看见,齐施主若是执意要火上浇油,老衲只得替佛祖出手一番。”
“冠冕堂皇。”
“退,还是不退。”
齐得黄握起手掌,眼睛看着地上的影子护卫,心中沉思片刻,这佛头突然“路过”此地一定不是什么凑巧,道统与大儒就在附近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一人战佛头还有余力,若是一人战三人,最多只能同归于尽,自己大计还没实施,不能意气用事。
齐得黄缓缓后退,他轻声道:“现在你们三教人士势大,你们联合起来齐某不敢与你争执,但请佛头记住,未来某日,朝廷之中必有一把火烧到三教头上,三教必定会灭一教。”
和尚微微点头,“老衲静等。”
齐得黄瞬间消失在原地。
和尚走到躺在地上的影子护卫身前,念了一声佛号,手掌附在他的心口说道:“大周之势,可吞虎狼,你安心去。”
至此,这个以寿命换修为的皇帝护卫身死,浑身骨头尽断,头颅凹陷,心脉破碎,死状极为惨烈!
且说在大周西北部有一地,这一块地方占大周三分之一的国土,但是因为此处极为荒凉,并未设任何州郡,大周官员百姓统称其西北。
在这西北之地,有一人一刀,行走在茫茫黄沙之中,这人腰间那柄刀藏在漆黑色刀鞘之中,他远眺前方一个小镇,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腰间的黑刀,上一次出鞘还是十年前,这次回到中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这名刀客如同剑客养剑意一般涵养刀意,用了十年时间,由刀术转向了刀意,这是杀人刀,亦还是杀人术。
他身为顶尖武夫,在西北之地感应到,中原有气运散入江湖之中,随即便从这生他的西北蛮荒之地,往中原而去,寻求一丝破镜的契机,再找到当年与他并称刀剑之秀的那个青衫剑客。
他想到这里低笑一声,刀如虎,剑如玉,刀剑必有高下之分,哪来的并称。
刀客还有个很俗的名字,叫陈小刀,仿佛父母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就想到他将来会成为天下第一刀客。
西北蛮荒,土地开辟难度更是大大增加,开阳户部曾统计,西北之地虽占开阳三分之一国土,但能够耕种的土地,不足辖域半成,半成中又有一半都在塞外江南之称的陵州,再加上西北多寒,收成更是少之又少,朝廷每年有三百万石粮草入西北,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导致其他百姓无地可耕,无米可炊,近三年朝廷荒废,自然也就无人派米,剪径匪徒多如牛毛,民风极为彪悍。
唐老幺以前就是马贼中的一员,有一次,他所在的山寨已经弹尽粮绝,破釜沉舟的越过西北高山来到匈奴一族的疆域之上,马贼头目本想着只是劫掠匈奴的草原游牧,不想那草原部落人人配有刀弩,唐老幺那时候所在的马贼团体被打的七零八落,头目也被弩箭穿颅而死。
唐老幺从来只做欺软怕硬的活计,哪里真见过真刀真枪的实战和断胳膊断腿满天飞的场景,当时吓得屁滚尿流,强忍着恶心,拉起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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