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就是他的眼神,我说你不要担心,该是你的位置不会让你下来的,他才开心的屁颠屁颠跑了回去。我寻思着当初我把你的位置给他的时候,他好像还一脸的不情愿,现在怎么看的那么重了。”
于有俊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孙剑。
公孙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是看的重,他是在替我揣测你的心思,我了解他,如果你当初说把先锋军的指挥权给我,他能更开心一些,以前他就跟我说过,他不在乎官大官小,只要能和我一起就行了。”
于有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们两人平时看起来没那么好啊,怎么现在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公孙剑站起身,神情有些哀伤,他望向西南方向,那里有一处灌木林,一副缺少一只胳膊的白骨长眠于地下,他落寞说道:“或许岳荀义也在完成前人的遗志……我公孙剑何德何能可以站在这里,都是因为他啊……”
于有俊知道他说的是谁,当初还在淮安军时,他账下的那一支斥候的伍长,现在那个伍长的面孔在自己的印象中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那人名叫周英,体型魁梧的大汉,缕建军功却拒绝封赏,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未必不可能成为第二个柳庆匀。
他屡次拒绝封赏,是不是也在完成谁的遗愿?天晓得。
于有俊突然想摸一摸面前年轻人的脑袋,从上一次渝州相见,他浑身是伤的站在自己面前,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年有余,当初那个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少年如今都隐隐有超过自己的迹象。
公孙剑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孩子了。
于有俊想要摸脑袋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会,转而拍了拍公孙剑的肩膀,“好好打赢这一场仗之后,派出所有中州军去那片山林寻找,咱们一定给周英办一个体体面面的葬礼,让他看看,当初他舍命救下的少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公孙剑回头,脸上有一行清泪,“谢谢。”
于有俊宽心微笑,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就怕公孙剑不要错怪了岳荀义,又或者岳荀义心存芥蒂,两个同袍若是因为官身而反目成仇,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若是他二人真的因为官身一事分道扬镳,这问题是于有俊先将官职给了岳荀义,后来公孙剑又回来了,倒是让于有俊好心差点做了错事,到最后帮谁也不是,眼睁着看着也不是。
公孙剑抹了抹眼泪,随后咧开嘴角,“我跟你客气个什么劲,都见外了。”
于有俊一愣,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老子还没说,你小子还真不见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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