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时无话,最后江鄯起身,拎着茶壶要给罗敷倒茶,只手才从李卜面前绕过就被他拦下:“这种事应该是臣来做,怎么能劳烦世子呢?”
桌上就数他职位最低,端茶倒水的事理所应当是他的,李卜顺理成章的接过水壶,给旁边的罗敷添上一杯,又给罗蕊跟江鄯的杯中蓄满水,见罗敷愣神,提醒道:“殿下,茶要凉了。”
才倒上哪有那么快就凉,罗敷回过神,捧起杯子问江鄯:“我听说你要回抚州了,父皇前几天还说希望王爷能多留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说起回抚州的事,江鄯就想到镇南王竭力反对他娶罗敷,这么一想不免惆怅,叹口气,望着她想说什么,但碍于还有两个外人在,不得已欲言又止。
谁料罗蕊竟替他答道:“镇南王镇守抚州,想必境内一定有许多事等着王爷回去处理,父皇再想留下王爷,也不能弃抚州于不顾。”
江鄯点头附和:“正是。”
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还挺默契。
罗敷抿口茶,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确定,罗蕊对江鄯一定有意思,否则按着她那样与世无争的脾气,对谁都不冷不热的性子,让她单独与江鄯出来,反而是一种折磨。
可是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江鄯的呢?
罗敷凝神细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听罗蕊道:“我听说父皇给薛让赐婚了,这样五妹你也能放心了,不过薛让怎么会想起来跟你提亲呢?”
为什么跟她提亲?罗敷看向江鄯,几乎是脱口而出:“自然是不想我嫁给江鄯了。”
罗敷与江鄯的婚事几乎是所有人都认可且都觉得板上钉钉的事,这个认可并不是出于对他们两人的认可,而是对他们身份结合的认可,但为什么拖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这里要去问镇南王了。
罗蕊表情一僵,后又复归常态:“之前也听说过父皇要给你和江鄯赐婚的事,只是过去这么久,镇南王都要回去了,为何还迟迟没有动静?你有没有问过父皇?”
这种事她怎么开口问?非得镇南王跟江鄯之中的一个人开口去求皇帝才行,她要是主动去找皇帝说要嫁给江鄯,那皇帝心里怎么想,传出去天下人又会怎么想?帝王家最注重面子,传出去说皇帝的闺女倒贴,让皇帝没面子了,她跟江鄯更没戏。
前世她嫁给江鄯时镇南王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她不知道镇南王对她与江鄯一事的态度,这几日江鄯都没有来找过她,而镇南王又没有任何表示,所以罗敷猜测,或许是镇南王对她跟江鄯的事另有异议也说不定。
“三姐这么说怎么倒像是我急不可耐一样?”罗敷嗔怪一句,又把话题引回到罗蕊身上:“三姐比我大,便是真的要嫁,也应该是三姐在我前面,三姐都不急,我就更不用急了。”
一句话引得桌上三人各有所思。
罗蕊迟怔片刻,眼尾有意无意的扫了下江鄯,话里有话道:“我不着急。”
素婉把花丛扒拉个遍,几乎快把整个坡头都掀了,最后误打误撞,总算找到了他们吃茶的八角亭。
她先开始还在担心,李卜把罗敷带走,两个人一起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李卜会不会动手动脚,罗敷会不会吃亏,但见到面前四人坐在一起喝茶又长长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没事。
“殿下......”她压下心中疑问,过去行礼,然后乖乖站到罗敷身后,小声抱怨:“您可真是让奴婢好找!”
这茶是吃不下去了,正好素婉寻来,她便站起来告辞:“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我就不打扰世子跟三姐了,素婉,我们回宫。”
江鄯跟罗蕊一起站起来留她,又异口同声脱口而出:“等等。”
说完两人又一起愣住,互相对视一眼,罗蕊飞快低下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