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也麻烦,宫里死人是常有的事,但那得看死的是谁,死在什么地方,翠喜是薛贵妃的人,要是死在自己这儿,处理起来比较棘手。
李卜还真差点儿没忍住就把翠喜掐死,但他最后想明白了,又把她放了下来,做事不止要靠蛮力,更要靠脑子,多的是借刀杀人的法子,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呢?
“我不杀你。”他走到井边打水洗干净手,甩甩水,脸上再无方才的失态:“你滚!”
翠喜坐在地上喘气,她进宫后就一直在薛贵妃身边伺候,说起来她家跟薛贵妃娘家还沾点亲戚关系,她在家也是有人伺候的小姐,心高气傲,没受过什么大委屈,今天这事应该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一个坎儿了,差点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掐死,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我给你机会了,你现在不掐死我会后悔的!”
“确实会后悔。”
借别人的手杀人,哪有自己亲自动手解气。
翠喜气喘匀了站起来,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李卜付出代价,然后摔门而去。
李卜看着被踩脏的那只靴子,怎么看怎么来气,打了盆水把鞋泡进去,才搓了两下,有人敲门进来。
是何必一起住的几个侍卫,看他一个人蹲在井边洗鞋,把他拉起来:“李总领,这种事您怎么能亲自做呢?先别忙了,有好事儿。”
“什么好事?”
那侍卫神秘兮兮把他拽出来:“您来了就知道了。”
他知道这些侍卫之间市场会有一些聚会,花钱从御膳房弄点儿吃喝,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或是赌两把,或是嘴两句主子,宫中生活乏味,都是提着脑袋办差,到了晚上总要找些耍头发泄发泄才好。
但他从来不参与这些,他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以后先不提,但现阶段他不能留下任何可以被人攥住威胁的把柄。
但方才被翠喜那么一搅和,心头拱着一团火无处发泄,也就没再坚持,想着过去喝两杯算了。
不过到地方之后,这聚会却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他们专门腾出来一间房间用来喝酒聚赌,屋里四五个男人,还坐着两三个宫女,这几个宫女都依着身边的侍卫坐着,看起来都像有伴的。
李卜蹙眉,侍卫跟宫女勾搭,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再硬的脊梁也能折弯了,他下意识就要走,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又被人给拉回来:“李总领,来都来了怎么说也要喝一杯再走,来来来,你们几个往那边挪挪,给李总领让个位出来。”
他没有公孙石那么古板,一举一动都完全按着规矩来,克己自醒,仿佛行为举止都有一把无形的标尺衡量着。
李卜能跟融入到他们之间,在侍卫处的时候,喝酒赌骰子,说荤话他都干过,但他也明白,一个位置就应该做一个位置应该做的事,要么就一直在底层混,没人注意,更没人想着对付你,只要不太出格,一些小打小闹也无所谓。
要么就凌驾于万人之上,百无禁忌,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人能奈何的了你。
处在中间不上不下是最难受的,规矩要守,出格的事少干,最好是不干。
“侍卫与宫女私会,一旦被人发现,什么罪名你们心里不清楚?”
拉他来的那个道:“李总领,您现在怎么跟公孙统领越来越像了?这怎么能是私会呢?不过一起喝喝酒说说话,您不说没人会知道。”
说完立马有人接茬儿:“您不会真的说出去?”
李卜对面的一个宫女拖着尾音冲他发嗲:“李总领,您说您都来了,要是再把我们说出去是不是不大地道啊!这样,我一会儿还有个姐妹要过来,原本是打算介绍给王虎的,既然您来了,那就先把她介绍给您怎么样?”
拉李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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