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少都有拎不清的糊涂账,但像这种糊涂账一旦真相与当年不一样可是会遭骂的,虽然百姓们嘴上不敢说什么,可心里头都记着呢。
游懿见罗敷一脸为难,背着手站起来:“既然殿下觉得为难,也不必强求,这忙我帮不了,请殿下另请高明。”
巡军那天,相邻各国都会有使臣来参观,这是个展示卫国军力的大好时机,身为皇帝,自然也需要一身合衬的龙袍来镇住场面。
金绣必须完成,而如果游懿的爹娘当年真是被冤枉,那查明事实,还他们一个清白也同样重要,虽然查明真相可能会使皇室威严受损,但这也是为当年的错误所必须承担的代价。
罗敷谨慎的想了想,然后一口答应下来:“好,只要你帮我,这件事我会重新查明白的。”
游懿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真笑:“好,痛快,金绣留下,我会帮你的。”
素婉把金绣给他放在桌上,说好了罗敷三日后过来取,要走的时候游懿送她到门口,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怀意,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肯定会查明真相给我一个交代的对?”
罗敷因他这句话倍感压力,想要调查一件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证据是不是已经被损毁的案子并不容易,她虽然答应了,但并没有什么把握,加上被游懿这么一问,心里就更加忐忑了。
她从游懿家出来就去了大理寺,让方昼把当年游懿父亲的卷宗找出来给她。
方昼奇怪:“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现在找它做什么?”
“这案子当年可能判错了,本宫想重新彻查。”
方昼道:“重新彻查?那可不容易,先不说涉案金额,光是当年跟案件有关的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想查出真相可没那么容易。”
罗敷就知道会这样,但她已经答应了游懿,再苦再难也得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你只管找,剩下的本宫自己查。”
然后方昼就找出了整整两大摞跟当年有关的卷宗:“这些都是,殿下,这案子......您怎么忽然想起来重新查了?”
罗敷看着这么多卷宗就头疼,随便找了张桌子,让方昼把卷宗搬过来,然后卷起袖子,深吸口气:“行了,我一个人看就行了,你们先出去,我得静静。”
罗敷揉揉脑袋,翻开卷宗开始逐字细读。
她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素婉进来提醒她该回去了,罗敷看了眼还剩下的这么多卷宗,让素婉全都打包带回去等她慢慢看。
回去用过晚饭,她又继续伏案苦读,然后再把发现的疑点一一记在纸上。
李卜回来的晚上,见她还没睡,凑过去看了眼,又顺手翻了翻她手边的卷宗,纳闷:“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查这么早的案子?还能找到证据吗?”
“不知道啊,当初涉案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想要翻案难度很大,不过我答应了他就必须得做到。”
“你答应谁了?”
罗敷脑子里才串联起来一条线索,被李卜这么一打断,又混乱了,于是只好敷衍道:“嗐,说来话长,等我忙完再跟你说,你先睡,不用管我。”
李卜转头去洗漱,等他沐浴完躺在床上,甚至闭眼睡了一觉起来,她居然还在亮着灯的桌上趴着写写写。
也不知道对谁这么上心,李卜掀开被子坐起来问她:“你今晚不打算睡了?”
罗敷回头看了他一眼,头发因为想不出线索被她抓的乱糟糟的,眼睛都熬红了,再晚一会儿叫她,估摸着就该入魔了。
“你先睡。”她有气无力的再次回归卷宗,虽然不困,但是累啊。
李卜下床抢走她的毛笔,把卷宗合上,然后把她抱回床上,安置好后,用被子把她裹起来,手覆在她眼睛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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