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了点心,说是送来给轩哥儿吃的。我就按你的说法,说她带着轩哥儿出去了。郭夫人焦虑地捏了捏眉心。
;她可曾起了疑心?坤都看着桌上的点心,拿起一块乳糕尝了尝。
;她呀,连人都没嫁,岁数也不大,能起什么疑心!她方才听到轩哥儿的声音,我糊弄了几句,她也竟没怀疑。说到这里,郭夫人也觉得自己将后果想得过于严重了。
;那是。额娘也不必太担心,我这边都计划好的,天衣无缝。坤都坐直身子,他脸上略带严肃。
郭夫人面带不解,;既是这样,为娘不明白,为何不实话告诉佟家二姑娘,说她姐姐昨晚‘走百病’,被人群冲散,至今没有回到府里?再说你也使人出去寻了个遍,咱们也是尽到力了,想必佟家也怪不到咱们身上。
坤都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停下脚步道:;额娘,若是如此这般说与佟家,佟家必会叫我们去官衙报案。官府的人一介入,这事情就闹大了,于咱们家的名声也不好,是也不是?所谓民不报,官不究,拖上些时日,这桩事情也就过去了。或者到那时,去官衙里报告一声,也是可以的。
郭夫人见屋里没旁人,她看了坤都一眼,迟疑了片刻,闭了一下眼,终是将话问出口:;儿啊,你告诉娘实话,那佟司铙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竟没有她能回来的打算。
坤都拉了张椅子坐在郭夫人跟前,;都说知儿莫如母,这话如今我是信了。其实我也没瞒着娘的意思,轩哥儿的娘,她终是归西了!
郭夫人身子晃了几晃,她用力地扶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她嘴巴张了几回,才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她怎么就不在了?
与郭夫人惊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坤都的冷静。他瞥了一眼郭夫人,淡淡地道:;我自是知道。我找人干的。语毕,他又拿过一块乳糕放进口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啊?郭夫人尖叫了一声,又拿手捂住口。过了好久,才放下手,;我知你是个胆大的,却不知你会这样。你怎么……她终是轩哥儿的娘,你为何非要……
坤都有些不耐烦,;额娘这般激动做什么。她又蠢又笨,我看着她就心烦,也只有她在我面前消失了,我这心里才好受些。
郭夫人脸色惨白,;可你……你会不会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你身上大好的前途可就没了,到时候谁来孝敬我这个老婆子?她的眼泪终是流了出来,却不是为佟司铙,而是为着儿子的安全,以及为着自己的将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计划周全,天衣无缝,谁也不会发现。坤都缩回伸着的双腿,准备起身结束这场对话。
;我苦命的儿子哟!郭夫人双手捂脸,眼泪哗哗从指缝间流出。;你的命怎这般苦?小时候,你长得活泼可爱,没有人不喜爱。长大了更是如此,相貌堂堂,又在宫里寻了正常差事,无人能及。可后来,娘不知你怎么得了这种怪病,太阳一落山,你必会离家往外头去。娘发现了几回,也拦不住你。只因晚上的你,跟白天的你,简直判若两人。
白天你多么懂事知礼,到了晚上,你却变得狂躁六亲不认。为何会成为这样?我做错了什么,老天要惩罚到你身上?你必是被邪祟附了身,可我求神拜佛,又请人做法,还往道观里庙里供奉捐香油银子。你竟是一直不好!
我怕府里人看出你的异样,这些年来,当年的下人都被我以各种借口,卖的卖,赶走的赶走。现如今留下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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