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两个土豆,就是俩孩子的早饭,她自己都没得吃。
“大双,你和小双拿着土豆出去玩,别在家里闹到你爹。”
她揉揉眼睛,将两个孩子打发了出去,带着楚倾言进了西屋。
西屋不住人,但也收拾了炕,羊倌媳妇有些不好意思:“你羊倌哥还在炕上躺着呢,咱就在这屋量尺寸。”
楚倾言应了声,等着羊倌媳妇去拿软尺。
等软尺拿来,羊倌媳妇一边量一边道:“倾言妹子可真瘦,这两匹布做个两套都绰绰有余,剩下的布料我给你做个围裙什么的,也不浪费。”
楚倾言点点头,她也不会做衣裳,楚老二一家也没给她做过衣裳,能不浪费自然是好。
量完了尺寸,羊倌媳妇也没先收钱,客客气气的送了楚倾言出门。
羊倌媳妇本是不接这些做衣服的活计的,奈何现在家徒四壁,能卖的都卖了,靠地里的那点粮食,给楚羊倌买药都不够。
量完尺寸,楚倾言就顺着大路往家里走,还没进院子,就觉察出有些不对。
她捏着鼻子,气的眼角抽动,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在她家大门上贴了一团猪粪。
猪粪是家禽粪便中味道最臭的,楚倾言心里生出一种将大门都拆掉的冲动,许久才翻了个白眼,认命的找出水桶,到后院水井打一桶水,将猪粪冲刷了下去。
让她知道是谁干的,保准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正琢磨着是不是妙妙娘,就听隔壁院子有人语气嘲讽:“哎呦,这什么味儿啊,骚了唧的,楚倾言,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楚倾言斜眼看过去,蔡文花掐着腰,歪着嘴巴正在笑话她。
这是省亲回来了,可也没道理无缘无故就找茬?
定是那段婆子说了什么,楚倾言回嘴:“你鼻子可真灵,和狗一个样。”
蔡文花笑容一僵,语气就冲了起来:“楚倾言,你骂谁是狗呢?”
整个村子谁不知道蔡文花脾气泼辣火爆,她要是想找茬干架,楚倾言就是躲也躲不过去。
“谁往我家门上泼粪谁就是狗呗!”
楚倾言双手环胸,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嘴。
蔡文花没和楚倾言怎么接触过,只是听说她有个木讷的性子,逆来顺受,听她这样说,竟然有些惊讶。
这个站的笔直,和她叫板的楚倾言,真的是个木讷性子?
蔡文花这脾气,是不甘受委屈的,她上前一步,头颅高高扬起,双手掐腰,已经摆好了骂街姿势。
“楚倾言,你个不要脸的勾引男人,我就泼粪了怎么着,你可是让我家损失了二钱五十文,我不光要泼粪,我还要打你呢!”
说着,竟要爬墙头过来。
高手过招,靠实力,和村妇过招,不仅要比谁的指甲尖利,谁的牙齿厉害,还要比谁的招式更下三滥。
楚倾言趁着她爬在墙上,速度极快的冲过去飞起一脚,踢球一样将蔡文花踹回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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