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差不多减员六分之一。 现在想想,没有崩溃,简直都是奇迹! 如果再来一次,还能不能坚持下来,赵桓半点把握都没有。 他笼络人心,激励士气的方法,用一次效果最好,却是没法一直用下去,而且他已经把抄家所得,悉数拿了出来。 再让赵桓找钱,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而且这一次的战场条件,也是老天照顾。 背靠开封,面向黄河,后勤补给充足,这些西军也都清楚,此战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多方加持,才让宋军勉强逼退金人,赢得勉勉强强。 要是不能尽快整顿,知耻后勇,提升战力,下一次金人再来,可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老臣无能,请官家治罪!” 等赵桓刚刚在胙城安顿,住进了县衙。 老将姚古就跪在了官家面前,坦白讲,这一战姚古指挥中规中矩,甚至是无可挑剔。有什么条件,打什么仗! 西军如此,大宋如此,想着什么神操作,扭转大局,那才是做梦呢! 姚古尽力做到了他的极限。 但问题却是最后关头,天子上战场,要是没有刘晏神兵天降,救了赵桓,官家就有危险了。 功高莫过救驾。 这话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罪大莫过害君! 要是赵桓身陷金人之手,姚古就该千刀万剐,遗臭万年! “姚卿,朕不会追究你的过错,也不想赏赐你什么,朕就想问你一句,西军要不要整顿?” “要!”姚古立刻点头,仰起头,大声道:“官家,老臣奏请官家,一定严厉整军,要是这样下去,臣,臣唯恐天崩地裂,山河破碎!” 赵桓颔首,“既然如此,朕就任命你担任御营司副都点检,替朕整军!” 姚古傻愣愣看着赵桓,虽说御营司的确有这个官职,但是真正落到了自己头上,还是让他不寒而栗……“官家,老臣……” “不要推辞!”赵桓沉声道:“身为武人,心思单纯点,想着如何杀敌报国就好!” 姚古低头片刻,把心一横,接下了任命。 “老臣领旨,老臣一定以国事为重,替官家整顿好兵马!” 姚古明白,在这时候,给他这么高的官职,那可不是恩宠有加,准许他姚家为所欲为。而是让他替西军刮骨疗毒,壮士断腕! 赵桓对待臣下,算不上刻薄,但也绝对不好糊弄。 他认定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办得漂漂亮亮,否则的话,开封城墙上还挂着那么多的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 姚古一步一跌,从县衙出来,低头思忖。 正在这时候,一个年轻人急匆匆跑来,险些跟他撞在一起。 “爹!大事不好了!” 来人是姚平仲。 姚古大惊,“怎么回事?莫不是宗望杀回来了?” 姚古咧嘴,“不是宗望,是,是娄室!” “娄室?” 姚古吓了一跳,不对劲儿啊! 赵桓已经让种师中率领着赵哲、孙渥等人,五六万人,去迎击娄室。 按理说娄室虽然强,但远路而来,十分疲惫。 宋军刚刚获胜,以大胜之威,加上五倍的兵力。 再有宗望已经退走,河南只剩下娄室这一支金兵。 不说大胜,驱逐娄室,应该轻而易举。 无论如何,也不该出事! “你,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姚平仲苦着脸,“爹,我只知道娄室先撤退,小种相公在后面追击,他率领中军,让赵哲和孙渥各自领兵,在两翼策应,他们三路兵马,打算围攻娄室。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孙渥这边就慢了下来。和小种相公有了十几里的距离,结果娄室突然反扑,将他们切开,随后又有两个合扎猛安突出,把赵哲所部打散,然后……” “然后怎么样?”姚古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粗重了。 “然后将小种相公包围起来,士兵死伤惨重,小种相公下落不明啊!” “完了!” 姚古一声哀叹,直挺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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