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讨敌,军中具体事务,还要韩枢相负责,他忠勇无双,远胜老臣万倍!” 赵桓思忖片刻,终于点头…… 君臣初次见面,畅谈国策,推心置腹,乃至填补了御营司最重要的位置,似乎对人家出生入死的韩良臣不公。 不得不说,韩世忠也是铁打的身体,居然一天多之后,就醒了过来。 此刻正躺在床上,享受着夫人喂食,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碗肉粥只剩下少半了。 韩世忠恢复了精气神,脸就黑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那几个兔崽子是想看看我死没死,是吧?” 梁红玉轻哼道:“别管他们,老实养伤就是了,把这点吃完了,赶快睡觉。” 韩世忠翻了翻眼皮,鼓着腮思忖片刻,突然厉声道:“不是来看我,一定有事,让他们都进来,不然,不然我就不吃了。” 好家伙,这位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梁红玉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好出去,把成闵、解元、王德几个叫进来。 梁红玉凶巴巴吩咐,“别胡说八道,他要是生气,你们等着挨打吧!” 这几个人吓得一吐舌头,跟韩世忠可以撒野,面对夫人,他们可没这个胆子,因此几个大老爷们就跟小学生似的,进去之后,没说两句话,就大眼瞪小眼,连尬聊都没词。 就这么足足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韩世忠突然笑了,“你们几个啊,就没憋着好屁!不愿说,我也猜得到。大战结束了,又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是不是不满意,想要找我讨个说法?”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解元仗着胆子,身体前探,豁出去了。 “五哥,小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 “我?我又能怎么样?”韩世忠不屑道:“官家待我恩重如山,军中一人,岂是浪得虚名!” 解元咽了口吐沫,纠正韩世忠道:“五哥,现在不是了。” “什么?”韩世忠惊得咳嗽两声,怪眼圆睁,暴怒质问:“还有谁,谁爬到了老子头上?” “是……是王禀王总管。”解元黑着脸道:“官家刚刚升任他为御营司都点检,五哥,你比人家差着两级哩!” 此言一出,韩世忠的脸瞬间黑了,沉吟些许,他竟破口大骂。 “你们胡子一把了,学什么长舌妇,跑来嚼舌头根子!王老哥死守太原一百天,功在社稷。更何况人家原来就是建武军节度使,他当宣抚司都统制的时候,我还是大头兵呢!人家论功劳,论资历,都远在我之上。” “告诉你们,这是官家有识人之明,懂得用人之道。我可告诉你们,咱们都是大宋的臣子,不管你我,头上只有一片天,那就是官家!别以为咱们亲厚一些,就跑来搬弄是非,往小了说,你们是陷我韩五于不义,往大了说,就是你们心中没有官家,懂吗?” 几个人脸都绿了,解元吓得跪下了。 “五哥啊,我们,我们就是发两句牢骚,你可别生气啊!” 韩世忠哼道:“怕我生气?还在这杵着干什么?滚!” 这几个人连忙抱着脑袋跑了,他们走了,韩世忠气得呼哧呼哧喘息。 梁红玉端着剩下的半碗粥,送到了嘴边,韩世忠紧闭着嘴巴,不吃了! 梁红玉太了解丈夫了,轻笑道:“你是生这几个人的气,还是生官家的气?” 韩世忠眼睛瞪得老大,和夫人对视了片刻,无奈败下阵来。 只能无奈道:“理儿我都懂,就是不那么舒坦!总觉得什么好事都应该是咱的,可仔细想想,我还不到四十,人家王总管都快六十了,我跟他争什么。那个位置,早晚不都是我的。” 梁红玉笑着点头,“明白就好,我现在也有了身孕,你也是要当爹的人。遇事多想想家里,想想自己的位置。你手下一大堆的将领,你敢说自己一碗水端平?官家治国,比你难了何止千万。别的不说,这一次我到军营,就亲眼目睹官家派人把京城所有药铺的草药都给收上来了。用在你身上的,就有官家辛苦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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