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客气地将官吏含糊着称谓。
可现在,州牧将这点翻出来挑明,谁也能说他说得不对?
徐户正咬着牙,再次认错:“小人知罪!”
云乘月看着这位大人。
她现在相当不高兴。
州牧如果指着她的鼻子骂,她都不会这么不高兴。
但他偏偏不说她,就指着徐户正欺负。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云家不平?
云家的嫁妆一事,居然将一州之长都给惹出来了?
还是说……
“……方大人怎么来了。”
云乘月立即扭头,看向一脸惊讶的聂二公子。
聂二公子愣了一会儿,也扭头看她。
云乘月眨眨眼。
聂二公子突然慌了,解释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叫的方大人……”
云乘月点点头,了然道:“果然是聂家的帮手。”
不是他,那就是聂七爷了。
云乘月往外头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了聂七爷。
那青年披着玄色披风,骑着马,身形笔直如一杆长/枪,显眼地伫立在外头。她一看去,他就对她微微一笑,眼神灼热不减分毫。
甚至更加炙热。
云乘月皱了皱眉。
有帮手,可把这人得意坏了吧。
聂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下定结论,又看了聂二公子一眼,随即偏过头。
“哼。”
聂二公子傻傻地看着她,张口欲言,又蔫蔫地自己住口。
“真的不是我……”
他有点委屈地小声解释,垂头丧气,简直恨不能自己下去把方大人捂住嘴、推回去,以证清白。
下方,州牧已经撇开徐户正,对云家几人露出个笑脸。
“云家自家的财产处置,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文书就不必核对了,伤和气。”
他一锤定音,又笑呵呵地话锋一转:“不过,朱雀本是你们家的,这假不了,可婚书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什么意思?
云家人见事情陡然转了风向,虽然猜到是聂家暗中出手,却也摸不清州牧这问话的意思。
他就不能一并把两件事都带过吗?
还是云大夫人一个激灵,灵光一闪。
她抬头再看一眼侄女,这回有力气看得仔细,便越发觉出她神清骨秀、眉目如画,娇艳宛如天成,更要紧是清新灵动,常人难及。
这样的美人……是比三娘动人许多。
刚才三娘的表现,也着实叫人失望。
难道,聂家是想……
云大夫人又看了一眼楼上。临窗,聂二公子站得要靠里一些,却仍能看清他面上的笑意,还有凝望二娘时晶亮的眼神。
果然,是这么回事。
也对,面临这样楚楚动人、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男人未免要心动。
那就这么办吧。
这婚事原也是二娘的。
就是对三娘的打击可能……
云大夫人暗中一叹,心里却已经有了决断。这决断很无情,但就像先前她对二娘无情一样,只不过现在无情的对象变了一个。
为了家族利益,这些都是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想定主意,云大夫人便微微一笑。她是个明艳动人的贵妇,往常都从容雅致,今天是难得失了方寸。
但现在,那个八面玲珑的贵妇人又回来了。
“方大人英明。”
她撇开自己还茫茫然的丈夫、三叔和三弟妹,笑吟吟地先奉承了一句,才答话道:“这婚书写得万万没有错,正是我家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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