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早。

    天才蒙蒙亮。

    周牧就已经醒来。

    楼下吴邪和老痒还在沉睡。

    并未惊醒两人，他独自一人走出棚屋。

    极远处的天际，一缕阳光破开重重云雾，将天穹染的金色一片，耀眼夺目。

    隔着山崖沟壑，遥遥望向底下的山村。

    寨子里已经有了人烟。

    山民起的早，趁着天不太热的这段时间，下地劳作。

    此刻极目远眺，隐约还能见到牵牛、赶车、扛着锄头亦或是提了一篮衣服去河边洗的身影。

    也有零散的几户人家，已经冒起了炊烟。

    隔着山头观察了片刻。

    并未见到昨夜那行人的踪影。

    周牧猜测，他们应该还没出发。

    一路攀行到蛇头山顶。

    找了个无人的僻静处。

    深吸了几口气。

    将气息调整至缓和。

    周牧陡然一拳打出，恐怖的拳劲撕裂空气，直接带起一阵惊人的爆鸣声。

    随着步伐踏动。

    脚下更是尘土飞扬，草屑四溅。

    身形不断变化，如龙似虎，诡如蛇快如鹰。

    等到一套拳法打完，他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漓，气息如白练。

    而他所站的草地。

    就像是被犁过一样。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深邃寂静，却又凌厉如刀。

    “已经摸到拳意了！”

    周牧眼神灼灼，似乎是在自言呓语。

    他如今所练的拳法，乃是传承自张小辫的形意拳。

    准确的说，是十二形拳。

    张小辫出身在晚清，经历了那个王朝的鼎盛到衰弱，再到轰然崩塌。

    最初，他在江南平寇，一战成名，加入太平军，之后又剿捻军，追随在左大人身侧，平定边疆之乱。

    平生久经沙场，多临战阵，在死人堆里活下来。

    直到中年后，才退隐进入倒斗行。

    一人戴三符。

    横行江湖。

    压的整个倒斗行无法抬头。

    能够如此霸道，不仅是因为他一身中奇遇不断，最重要的，张小辫一身本事臻至化劲。

    十二形拳练到了炉火纯情之境。

    而周牧三年功夫里。

    才终于堪堪摸到拳意。

    所谓意，即是拳经中所说的，心与意合，意与气合。

    练拳不练意，到头不过一场空。

    此中意境极难达到，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久也没吃透。

    不过……

    今日瓶颈倒是有了一丝松动。

    抬头看了眼天空，阳光已经有几分刺目。

    周牧估计已经六点半左右。

    不敢耽误时间，迅速下山。

    等他快到棚屋时，正好望见，一行数人从寨子里离开，往秦岭更深处赶路。

    看到这一幕。

    周牧赶紧撞开屋门，把吴邪和老痒叫醒。

    “别睡了，那伙人已经走了。”

    “啊？”

    从叫醒的两人，本来还有几分不爽。

    毕竟昨天后半夜还出去了一趟。

    但一听到他这话，那点睡意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睡过头了。”

    “赶紧的，老痒，你他妈还墨迹啥呢，快追。”

    等两个人鸡飞狗跳收拾好装备，已经是几分钟后。

    “昨夜偷人去了，睡这么死？”

    周牧不满的瞥了两人一眼。

    似乎是做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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