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沉。 “我家不同……我家最是喜欢互相倾轧。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了。” 保宁一脸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少年笑了。并不多做解释,只是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害你之人是谁的?” “找机会用话试探一下,再顺藤摸瓜。我一个不喜言语,像根木头似的,又不受宠的姑娘,谁会害我?我唯一能让人嫉妒的也只有嫡出这个身份了。” “你倒能沉得住气。换成我,或许早就闹个天翻地覆了。” 保宁心想你做事可比我还沉得住气呢。别在这里自贬身价了。不过他今日似乎真的只是想告诉她真相,她还疑心他别有居心。是她小人之心了。所以保宁的脸色也不似最初的冷若冰霜。 再加上话题也不招保宁厌恶。 两人于是隔着两步距离继续聊天。 “人贵自知。我得先让自己在家里被人注意到。像过去那般便是开口,也无人会信。” “我听秦二哥提起过,说以前你寡言少语的。” “我二哥也该和你说起,我自幼不讨母亲欢心的事。我想不通,天下母亲哪个不把孩子当成掌中宝,偏偏我不是。后来便开始和秦书宁有些小争执,次次我都败于她手。明明非我之过,却被母亲一通说教。时间久了,便不想开口了。” 她性情大变是一定要给个理由的。 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大大方方告诉他。果然,少年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你是打算将来……再出手。” “是。伤了我,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当初我险些丧命。又正逢祖母过世,若不是祖母和家中两位兄弟相护,恐怕整个凉州城都在传我命数不吉了。”所以不是秦书宁简单几句打骂便能平复。秦书宁最在意什么保宁最清楚,等到她以为能拿到手时,她再动手。 所有一切都仿佛一场黄粱梦。梦里的一切美景都会离她远去。 保宁也不知道怎么会和少年讨论起这个话题,他问,她竟然如实答了!他们有多久没这么好好说过话了,似乎一辈子了。 上次这么说话,还是她未入宫前,那时她刚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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