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变、整齐码在桌上的军务没有变、墙上悬挂的银甲没有变……哦,在书柜上。
书柜上放着一个眼熟的匣子,那是叶争流在被向烽送了十六个沙包以后,转而送了一匣白缨——对,就是第一次没送出去的那批——作为回礼。
这一回,由于叶争流城主的身份,也因为是向烽先送了沙袋,所以大师兄他?没说不收。
见叶争流的目光定在那个匣子上,向烽也平静地投过?去一眼,淡淡道:“很好用,我已经用了一层。”
不知为何,当向烽用那个冷峻如同利刃开锋的表情,说出如此大众点评般的话时,叶争流总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对了,大师兄,你知道沈飞明吗?”
刀锋般的冷峻被打破了,向烽的眉毛微微一皱,确认道:“雁山沈飞明?”
“不错。”叶争流一下子精神过?来:“他?很有名?”
“……”
向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眯起了寒光蕴蓄的眼睛。他?一向很少有太过外露的情绪波动,因此每次露出这种微妙的神色,就格外吸引叶争流的注意。
“疏拓放旷之辈,疯疯张张,不知所云。”片刻以后,向烽启唇,削金断玉似地给出了这十四字评语。
“不过?论其刀法,倒并未徒有虚名。我曾和他?打过?……交道。”
最后那个断句实在太过?微妙,“交道”两个字像是后来才勉强补上去的。
叶争流听在耳里,实?在忍不住怀疑向烽不是和沈飞明打过?交道,而?是和沈飞明打过?。
真奇怪,以叶争流和沈飞明短暂的相处,他?这人性格很好,人品也可靠,不知怎么会?惹来向烽的嫌?
要知道,这可是……一贯不为外物所动的大师兄啊。
要直到许久许久以后,叶争流才能从某次意外中获知,向烽和沈飞明(单方面)的过?节,来源于他们(并不)美好的初见。
沈飞明当时喝得半醉,捏着自己的酒葫芦靠在树下,对向烽吹了一个善意的口哨。
“嘿,兄弟,你这胸肌练得挺好啊。”
——当时的沈飞明这样说道。
…………
此时的叶争流,对于自己大师兄和沈大哥的过?往,尚且一概不知。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凌晨,地图系统便刷新了瞬移次数。当天下午,叶争流按照往日的习惯,处理掉城主府内的公文事务,便从自己的卧室里?直接跳转到了茫茫草原。
考虑到先前带着面具的模样被见过?,叶争流这会?儿便没戴面具。
幸好她在吞天楼里?买了不少的易面果。
叶争流又拿出一个,和灵矿一起放到炉子里?炼了,希望这回可以炼制出一张新的面具——难看也不要紧,至少和上次那张换个色系。
上次那个面具,不是叶争流说,实?在是太阴间了点。
白天看还好,晚上看,啧啧啧。
叶争流甚至动过一个隐秘的心思,那就是,有朝一日她若擒到慕摇光,那就把这面具日日夜夜悬挂在慕摇光的床头上——镇邪。
在草原赶路期间,叶争流发现过不少衣服上绣着“吞天”标志的人。
叶争流私下猜测,他?们应该是在对沈飞明展开围捕。
但如今一天一夜都过去了,以沈飞明的脚力,应该早就扛着自己的爱马逃得远远,这些人不过?白费力而?已。
不动声色地在心中黑了沈飞明一把,叶争流下意识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离离之?野的范围很大,叶争流之?前被沈飞明带了一把,自己又赶了一阵的路,如今已经跨入离离之野的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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