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马车忽然被喝停了下来。
“大人,桥上有人跳河轻生!”车夫掀开门帘冲着云悠说了一句。
他眉间一皱,立刻道:“快去救人。”
跳湖轻生的女子很快被云悠府上的车夫从水里救了上来,在吐了几口水出来之后,终于慢慢睁开眼醒转过来。然而,待看清眼前的人,知道自己被救了之后,她竟开始又抹起了眼泪。
顾微雪见她呜咽个不停,又忍不住想起当初自己也是一时想不开轻生,险些便真的没有机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所幸,她们都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一念及此,她轻轻扶上对方的肩以示安抚,温声道:“姑娘,你先别伤心了,人生在世难免有些不如意之事,切不可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女子抬起眼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一时哽咽着难以成言,顾月见等着有些不耐烦,便直接说道:“你有什么难处直说就是了。”
女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先带她回去,”云悠见状,便当即做了决断,“换身干衣服再说。”
***
回到云府后让下人折腾了一阵,这个被他们救回来的女子总算是勉强安定了下来,她换了干衣服,又捧着碗姜汤坐在那里,神情却仍有些凄切。
据她自己所述,她姓李,名倩瑶,是永祥镇的居民。她本来和同村的张家少爷已经订下了婚约,原本等开春后便要行嫁娶之仪的,谁知数日前张家却忽然毫无缘由地提出要退婚,李家觉得深受折辱,尤其李倩瑶的父亲更是坚持要张家给个说法,一开始张家死活不肯言明,谁知后来被她父亲拉到村中祠堂后却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一封措辞露骨的书信指她不守女德。
李倩瑶的父亲因急怒攻心当场猝死,她与母亲才刚办完父亲的丧事,自己堂弟一家便已急着上门来继承财产。她母亲悲愤过度,又跑去张家门前指责他们颠倒是非,结果张家人强硬的态度和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围观让这个不善言辞的妇人深受刺激,李倩瑶根本来不及抓住她,她已经一头撞死在了张家门口。
“我才在城里定下了娘的棺材,”李倩瑶说着话,一滴眼泪又掉进了手上的这碗姜汤里,“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便想着……不如随爹娘去了。”
顾微雪听得直皱眉头,她以为微生荣已经算是不讲格调了,谁知居然还有更无耻的,真是山外有山。
相比起她的情感波动,云悠的反应就要理性很多,他听了这番说辞后并没有急着安慰对方什么,而是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封书信并非出自你手,而是张家人为了退婚卸责,所以伪造出来冤枉你的?”
李倩瑶泪眼婆娑地一点头:“我确实曾与张家少爷有书信往来,但是我们从未写过那样内容的信。谁能料到他……竟是那样的人。”
云悠沉吟道:“若果真如此,张家便不止罪犯一条。”他略一斟酌,说道,“你先处理你母亲的丧事,不要再轻举妄动,我会让人去查查这件事。”
顾微雪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她父亲留下来的财产怎么办?难道真要给她堂弟继承?”
云悠知道她在疑惑什么,言语间也略有些无奈:“外面与家里不一样。有些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
顾微雪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但云悠没有再多说。她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隐约隔在了两人之间,那是曾经在扶风城时从来没有感到过的……他的不同。
***
由于天色已晚,所以这一夜李倩瑶便暂时住在了云府里,顾微雪抱着一些感同身受的心理还专门去她房里陪她聊了会儿天,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终于暂时打消了李倩瑶轻生的念头。
“微雪小姐,”李倩瑶感激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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