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县令大人。”
“大胆洛英!”县令陡然扬声,又拍了下惊堂木,“光天化日,你居然以毒行凶,”说着看了眼坐在堂下一旁的聂蓁,“还胆敢在长乐王妃施粥行善时嫁祸行凶,你可知该当何罪?说,你犯下这罪行的来龙去脉!”
顾微雪瞥过视线看了眼聂蓁,耳边又响起了当天离开时和兰雍之间的对话。彼时当她半试探地问这趟要做的该不会是什么九死一生的事吧,他笑了笑,说了句——
“你若怕死,就最好什么也别说。”
什么也别说……莫非,他早已料到会有此刻?那长乐王妃呢?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不,她一定是知情的。顾微雪断定,否则怎会那么巧,偏偏聂蓁就在那里,偏偏是在聂家的施粥棚出事,偏偏……自己就被聂蓁第一时间给抓住了。
可是,兰雍搞这一出给自己老婆家添堵又是何意?怎么想也不合逻辑啊,但又总不会是为了要她的命吧?她不过区区一民女,兰雍想要她的命又何须费这些周折?
思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他想利用她陷害别人?可是既是陷害,却又为何让她什么也别说?这到底是言而无信的忽悠,还是真的逃生之策?
她忖思至此,便又撇眸去看了一眼聂蓁——眼明而亮,她是个秉性聪慧,心性柔善坚韧之人,绝不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帮着兰雍为非作歹的才对……
“大胆洛英!本官问你话,你竟敢藐视?!”县令又狠狠拍了一下。
赌一把!
“回大人,”顾微雪说道,“那药包是民女在地上捡的,因听见有人喝粥毙命,怕无端卷入祸事,这才打算又随手扔了,谁知却引起了王妃的误会。何况方才衙役不是说那几名乞丐只是晕过去了么?大人说那包鼠药是民女为求下毒陷害王妃的,那为何鼠药毒不死人?既不毒死人,那又为何要带鼠药前去?”
县令一时语塞,面上有些挂不住,愠怒地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说实话了。来啊!”他呼喝着,已伸手抽出了一支红头令签,“给我重打二十板!”
红头签应声落地,左右衙役立刻上来四个人,两个摁住顾微雪,两个站在她身后,抡起了手中的木板。
“啪”的一声闷响落下,顾微雪觉得五脏六腑都好像震了一震,她连忙狠狠咬紧了牙关。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顾微雪只觉背部已开始疼得有些麻木,她额上渗出了汗珠,胸腔里闷闷作痛,每咬着牙顶一口气,都像是要疼得裂开。
“慢着。”聂蓁忽然开口说道,“我看此女骨头还挺硬,如这般用刑逼供,恐怕反而帮着别人拖延了时间。”
县令有些诚惶诚恐:“那……王妃的意思是?”
聂蓁站起身,缓缓说道:“这次施粥,不仅是为了行善,也是为刚到码头的粮船讨个彩头,所以熬粥所用的米是直接从船上搬下来即开即煮的。既然这位洛姑娘说她手里的药包与粥中之药不同,那便不能排除还有他人包藏祸心。或许,恰恰是为了迷惑我们,排除嫌疑。”
话音落下,便有侍卫来报。
“王妃,码头的货船和人已经全都扣下来了。”
县令听了有点儿懵,这……东阳县的码头停靠的可不止是你聂家的货船啊,那其他家可怎么交代?
这边聂蓁点了点头,又回身续道:“此举不仅是为了证明我聂家清白,也是为了防止果真有心怀不轨之人逃走。”
“哦,哦哦。”县令原本对着长乐王府的人就紧张,这下子面对这位王妃的架势,更是思绪有些断片儿,满腹的忧虑堆着却说不出口。
恰此时,又有衙役快步来报。
“大人,都府衙门那边派来接收嫌犯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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