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郡主面露尴尬之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向长史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聂蓁就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瞧着向弗凌。
少年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将当时“招来香”里自己说的话归纳成了一句:“其实也不是我说的,我就是,就是转了句传闻……说王爷他,他,或许,好的是男风。”
聂蓁恍然大悟。
她不免觉得好笑,心说难怪这当郡主的奶奶和当长史的父亲巴巴地就来登门了,半天支支吾吾绕着圈子想请自己从中调和。看来这香囊还真不是兰雍遗失的,而是故意丢给这小子等着他家里人拎着他上门请罪的吧。
如此看来,也是故意晾着不见的了。
“王妃,”向长史起身抱手施礼,“犬子年少,一时口无遮拦,但绝非真的敢对王爷不敬,还请王妃向王爷代为呈情啊!”
聂蓁想了想,问向弗凌:“你是说,当时你正在同人说这些传闻的时候,恰巧被王爷他听见了?在哪里?”
以她对兰雍行事作风的了解,他大可随手用“绵里刀”教训回去,但他却连亲自上门道歉的人见也不见,这意味着……他是要摆明了让向家知道他们得罪了身为辅政王的他,而且,谁的情面也没用。
但不过区区一句口无遮拦的闲话罢了,她还真是没见过他为了这种事生这么大气。
直到向弗凌回答:“是……在‘招来香’的雅间里,王爷他们就隔着屏风坐着。”
他们?聂蓁抓住了这个关键词眼,转过来示意管家靠过来,低声问道:“王爷先前和谁在一起?”
管家低声回过来:“是洛大人。”
……原来如此。
聂蓁轻声失笑。
明华郡主和向氏父子齐齐疑惑又忐忑地望向她。
“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侮辱当朝辅政王。”聂蓁站起了身,似颇为惋惜地温婉一笑,“这个情,我可呈不了。”
***
顾微雪还坐在司明阁的荷花亭里发呆。
她的心里完全静不下来,纷纷乱乱地全是今天兰雍对她做的事,跟她说的话。
他吻了她,这不是做梦。她下意识摸了摸嘴唇,那平生第一次的亲密举动仿佛还残留着些许柔软余温,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但为什么偏偏会是和他?
她质问他,他不仅不解释,反而表现得好像真对她有意思!这……也不是做梦。
一个男人有了妻子却还来招惹其他女人,这是她最为鄙视的事情,但为什么他一句“我和聂蓁并未有夫妻之实”,她竟然心慌了?
她纠结又郁闷,想不通,又气,忽然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还发泄般地喊了一声,这一下用的力气还挺大,她觉得掌心热辣热辣的。
“大人,”薛宁走近,看她这神色晦明难辨又突然抓狂的样子,毫无防备地怔了一怔,以为是有什么疑难事,“出什么事了?”
“没事!”顾微雪烦躁地吐了口气,缓了缓情绪,转过来看着他,“找我有事?”
薛宁点点头:“长乐王妃来了。”
***
聂蓁果然来了。
顾微雪一步步朝着正站在那里欣赏花草的她走去,心里莫名涌上来几分想要逃避的情绪。
还有……几许内疚。
都怪那个毫无节操的兰雍!她忿忿地想。
“来了?”聂蓁回身看见她,先笑着开了口。
顾微雪见着她,心里却很是别扭,就好像自己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于是连目光也不太敢正视,略微移开了一些,点头:“王妃找下官有事?”
聂蓁微笑地看着她:“怎么这么客气?”不等顾微雪答话,又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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