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半点也不意外。这一生,她都把自己奉献给了整个聂氏。
他应了一声,说道:“我答应你。”
“那就好……那就好了……”仿佛一直以来坚持的那口气终于散掉,聂蓁突然感到一阵透骨的疲累,但她仍是强打着精神,望着他微微一笑,“还有件事,是我私人的愿望。”
兰雍顺着她,轻声问:“什么?”
“我希望,王爷你……能和阿英长相厮守,白首不离。”她微笑着,眼中却有泪光闪烁,“你我之间,总要有一人能得这两情圆满,才不负这结盟之约啊……”
兰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呼吸,点头:“嗯。”
聂蓁便笑了,笑得很舒怀。
她又喊了俏春过来,吩咐她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银钥匙取下来交给了兰雍:“这是我那个锦盒的钥匙,我所有的陪嫁目录名册都在里头,如今尽数交付于王爷使用。至于下一任聂家的当家人,王爷可以用我的十二叔父,聂逢春。”
兰雍将钥匙紧紧握在掌心里,撇开目光,没有说话。
俏春在一旁哭得泪流满面,聂蓁勉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俏春,以后你便留在王府中吧……若新王妃不嫌弃,你便跟着她,像服侍我一样服侍她,知道么?”
俏春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含泪憋住,最后咬着唇使劲点了点头:“是,婢子知道了。”
聂蓁缓缓放下了手:“好了,我累得很,想睡一会儿。”
兰雍看了俏春一眼:“好好照顾她。”言罢,起身走出了房门外。
廊外,月光已盛。
他站在廊下,静立了良久,掌心里紧紧攥着的钥匙仿佛正在发烫,烫得他手心灼热。
前院里还有以裴立为代表的许多人在候着,见到兰雍终于出来时,所有人都凝住目光,竖起了耳朵。
他伫立于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备车,去衡阳王府。”
***
是夜,长乐王府的车驾在火光和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衡阳王府门前停下。
衡阳王府的大管事连忙急急迎了出来,冲着刚下马车的兰雍便是一行礼:“小的参见长乐王爷。”
兰雍站定,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淡淡问道:“你们王妃和无忧郡主可还好?”
大管事一怔,心想莫非匆匆赶回来便急着今夜来回访探病了?但也不敢迟疑,立刻便笑着道:“劳长乐王爷挂心,王妃和郡主所幸只是受了皮外伤,大夫说将养些时日便好了。”又连忙让道,“王爷请进。”
兰雍听不出意味地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举步走入了衡阳王府大门。
听说长乐王来了府中的消息,衡阳王兰逸很快便来到了前厅,一见到兰雍,他便掩饰不住急切地问道:“她……弟妹的伤怎么样了?”或许是觉得不妥,然后又补道,“你才刚回来,不用在府中看顾着她么?有什么事明日在宫中见了面再说也是一样。”
兰雍看着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有些事不方便在宫里说。二哥,不如借一步说话?”
兰逸一怔,旋即点头,转身要领他往书房走。
然而走到半路,兰雍却自己一拐方向,一边走一边似随意道:“那边是演武场吧?”
兰逸略略一顿,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演武场,兰逸回身关上了大门,向着背对着自己站在面前的兰雍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兰雍突然回身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兰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脑子里“嗡”了一声,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倒地时后背和右胳膊还狠狠撞到了门板。
他下意识捂了一下被打的地方,果然一碰便肿着疼,他却有些发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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