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发下重誓,但在此刻与萧臣临而坐时毫无压力。
誓言有问题,没有基数。
举个例子,假如自家祖父这辈子能吃六千个咸鸭蛋,那她每和萧臣见一次面,就在基数上加一个,如此祖父这辈子能吃六千零一个咸鸭蛋,因为她与萧臣私下见面,所以祖父这辈子只能吃六千个,以此类推……
床榻上,萧臣看着昏黄月光映衬下的温宛,心里不再发慌。
慌的是温宛。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宛发现自己不敢去看萧臣的眼睛,因为每一次对视,她心里就像燃起一束火苗,那火苗将她的心烤的暖暖的,热热的。
那种感觉从浅尝辄止,到欲罢不能,让她贪婪的想要攫取更多。
就像现在。
温宛勉强收回目光,“今日宋相言提审何公达,歧王被抓,王爷对这件事怎么看?”
“你放心,歧王没那么快倒。”萧臣声间淡淡。
此刻坐在温宛对面,萧臣不愿去想那些事,他只想时间可以静止,他就这样陪着温宛一直坐在这里,挺好。
似乎每次与温宛独处,萧臣都想时光不再推移。
“私运宿铁可是大罪!”温宛实在想不出,歧王要怎么才能翻身。
她倒也不是有多担心歧王,只是以她并不是很敏锐的目光审视时局,歧王暂时不能倒。
萧臣没有回答温宛的质疑,下意识搓搓手掌。
温宛看到之后,恍然,“魏王是不是冷?”
萧臣善意勾起唇角,“尚可。”
尚可就是冷。
温宛随即扭身抱起自己身后被子,展开后朝萧臣方向蹭过去给他盖到腰际,“这么晚不盖被子肯定冷。”
温宛盖好之后想要蹭回去,却被萧臣一把握住手臂。
太过突兀的动作,温宛本能想要抽开,“温县主不冷?一起盖。”
看着萧臣平静若水的目光,温宛为自己一瞬间冒出的不良心思而惭愧。
萧臣松开手,将被子同样盖到温宛腰间,“歧王之事你别担心,如今魏沉央跟万春枝还都有东山再起的实力,太子除了折损朝中几位重臣也还没有遭受重创,我不会叫歧王就这样倒下去。”
萧臣声音淡淡,听不出半分情绪。
可这些都是伪装,他仗着自己哪怕是坐下来也会高温宛半头,目光肆无忌惮落在温宛脸上。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温宛垂着眼眸,脸颊的弧度恰到好处,肌肤柔白水嫩,正是最好的年纪。
萧臣静静看着温宛,手情不自禁伸过去,撸猫一样在温宛头上摸了摸。
这一摸,给某县主摸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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