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话的时候,嗓音也变得沙哑了不少。
他比我上次跟他见面的时候,至少看上去老了十岁。
“叔,咋了?”
“有啥难题啊?为啥感觉你虚弱了呢?”
我坐在椅子上关切的问。
“岁数大了呗,我能有啥难题?你还拿我跟你这种小年轻比呢?”
安若琛苦笑了两声。
就算是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面对这般老态龙钟的安若琛,如若是不熟悉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个看上去背都有些佝偻的老者,曾经也是脚踩整个金陵的男人,霸道绝伦。
“老年病,根本没啥大事。”
安若琛无奈的笑了笑:“我就是回想起从前的日子了,我刚到金陵的时候,就喜欢吃一家小餐馆做的盖饭,多少年过去了,突然想起来那个味道了,就想着过去尝尝。”
“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吃盖饭?”
“啥身子骨,自己不知道啊?”
我没好气的嘟囔。
不知道为什么,跟安若琛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儿子面对爹的感受。
“嘿嘿,还真就不知道。”
安若琛咳嗽了两声,叹道:“我本来寻思,我这身子骨就算是出去跟人打架斗殴都没问题,结果前几天喝点酒,差点就给我喝进重症监护室了。”
“唉……”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
“永生啊,你去帮我买一份鱼香肉丝盖饭呗,就是这个位置。”
安若琛给他看了一眼导航。
“好嘞。”
罗永生转头出门。
“能吃就说明,你还有救,你就在医院好好躺着,等你能起来了,咱们跟裴新平一起去郊外玩几天。”
我轻声安慰:“阿光出狱了,回头我让他过来看你。”
“小阳,我真的有种预感,如果这一次我挺不过去,就再也不能爬起来了。”
安若琛眼眉低垂。
那一刻。
这个霸气的男人眼中出现在了无尽的落寞。
“别闹了,你还不到六十呢,你也就是没有媳妇,要不都能生个二胎!”
我贱兮兮的打断:“你都说了,身子骨硬朗着呢,别自己吓唬自己。”
“我给你看看这个。”
安若琛就仿佛是一个显摆自己新玩具的孩子。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灰色的钱夹,应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外皮基本上都已经破损,基本上是无法再用了,凭安若琛这种段位的人,国际上什么奢侈品牌买不起?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一个钱夹?我估计对他一定很重要,有什么特殊意义!
他打开了钱夹,拿出来了一张相片,笑呵呵的说:“看见了吗?这是我老婆,这个是安冉,有一次我回冰城谈生意,恰好路过了家门口,就回去找她们了,拍了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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