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鄙提个醒。
“臣驽钝不知。”
任鄙当时是去求学,对于这等事情,还真就不清楚,不仅他是如此,就是秦国朝堂上,也很少有人能够猜到这些吧。
“此次前去,需得注意两人,一个是齐国公子文,一个便是曾挂六国帅的苏秦,苏秦此人,素来喜欢与我秦做对,他定然是合谋我秦的那一个。
公子文,乃是齐王侄子,年岁不高,但为人聪慧,一心为齐国所谋,颇受田辟疆的喜欢,所以你要先找上田文,再由他将你引荐给齐王,有他帮衬,此计策可成。”
田文,便是孟尝君,在齐湣王时候,曾做到齐国相国,乃是战国四大公子之一,历史记载,此人形体瘦小,模样丑陋,因被人嘲笑,一怒而杀了许多赵国无辜百姓,这样的人,心胸真是称不上大,也不见得就能看的多远,多半会盯着眼前的肉。
苏秦这人倒是很好下结论,因为在惠文王时,他曾到过秦国。
他的目光长远,知道秦国比起各国变法的厉害之处,要想争霸天下,就要先将秦国扼杀了,所以他一定会赞同齐宣王合谋秦国,而非灭宋,对此,史书也记载了不少。
秦国强大,会直接威胁到三晋和楚国,毕竟有领土相接,姬职名为攻秦,或许就是为了辅佐嬴稷上位,连秦而抗赵,五国各有所谋,各有所思。
齐国,远的领土接不上,近的与三晋燕国楚国有利益相争,隔岸观火,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一个苏秦了,他孤身一人,要想改变齐王的主意,怕是难了。
嬴荡此举,也是权衡利弊所为,他占的胜算,可要比苏秦大多了。
“臣谨遵大王之令,若是不成,则臣自刎于秦。”
嬴荡面色难得的严肃,任鄙知道此事不容易,念及他对秦王所做,秦王又对他所为,立下了这样的军令状。
“不,活着的任鄙比死的有用,成与不成,必须回来。”
任鄙跪倒三拜,领命而去。
嬴荡在王宫当中踱来踱去,觉得还是有点儿不稳妥。
史书记载,灭了宋国的可是齐湣王啊,离那一年还有二十几年,时间也不是那个时间,人也不是那个人,现在一切都提前,还是有些风险的。
“来人!”
白庆从外面进来,躬身行礼。
“寡人曾听说你去过宋国?”
此时宋国的国君乃是戴偃,史书记载其为宋康王,是宋国最后一任国君。
戴偃此人好色成性,迷信武力,就连他这君王的位子,都是用武力夺取来的,曾经有一滕国,就是被戴偃所灭,不仅如此,他还打败过齐国,魏国和楚国,是个勇武之人,他也应该被好好利用起来。
“是。”
白庆应答,那就有办法了,让齐宣王忙起来了,那戴偃也不能让他闲着,总要给他找点事情做了。
“你将所有去过宋国的斥候都召集起来,等到五日后,任鄙快到临淄之时,便让他们去宋国散布消息,就说齐王要趁五国谋秦的机会,来夺取宋国东边二十城!”
白庆领命,嬴荡又交代了一些,才算是安心下来。
在这个时代,果然策士是最管用的,一番话可抵得上十万大军,尤其是苏秦那样的,更是难得。
听说他在齐国只是一个客卿,并未受到重用,或许可以挖一下,对了,怎么忘记和任鄙交代了。
想到这里,嬴荡又令人修书一封,追赶任鄙去了,还特意交代,等齐国事情有了眉目,在任鄙要离开齐国的前一天交给苏秦,一定不能早了。
苏秦这等人,若是早了,必定认为寡人只是利用他攻宋一事,等这事情都结束了,寡人才拿出书信,这可就意味着寡人对你是纯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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