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三五个人伺候着,一举一动,都要很讲究礼法,平日里身上都是穿戴的整整齐齐,就是在打盹的时候,头上的九旒冕也不能有丝毫的打结。
但这位,会是姬职吗?
只见这人身上一件粗布衣,脚上以上也是极为普通的黑布鞋,这哪是燕王的打扮,这就是一个洛邑的国人。
嬴荡四处看看,好像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再看外面秦军是层层把守,这只能是姬职了,看来姬职为了逃离甘茂追踪,是用心良苦啊!
姬职转头一看,看到一个黑面长髯的壮汉,听说秦王威武,就应该是是这幅模样了。
他又吸了一口,吃的干干净净了,这才起身对着嬴荡。
“姬职见过秦王,常人都说孤就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原以为秦王大胜五国,耀武扬威,会用刀兵斧钺架起拱门,让姬职来缓缓通过,没想到秦王却是这样的随意,也是个不喜欢规矩的人,居然一个人就这样来了!”
或许是吃的饱了,姬职说完话,还不忘打了一个饱嗝。
嬴荡大笑,紧接着坐在他的对面。
对于姬职的印象,还仅仅停留在那夜两人城下谈话,当时只觉得姬职此人反应不慢,口才不错,现在一看,似是个出格的人了。
“此一战,我大秦斩五国大军三十万,俘虏八万多,将近四十万大军啊,难道这还不够威吗?”
四路大军尽皆回到宜阳,这一战的战果也都统计出来了,除了守卫洛邑的擎苍这四支大军外,其他的都伤亡不是很严重。那时候敌军阵形早乱,丧失了斗志,就剩下被秦军追杀的份了。
在这个时代,军卒的战术素养不高,一旦阵形乱了,那士气不在,就只剩下被对方屠杀。
“够了,的确是够了,够的很啊,这一战本该我五国联军必胜的结局,就是你秦国的函谷关关未必也守得住,没想到啊,棋差一招。”
姬职长啸,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颓败,就只有不甘。
也对,区区这点儿失败,怎么会打败堂堂的燕昭王姬职呢。
姬职的父亲,名为燕王哙,七年前,燕国内乱,齐国趁机入侵,更是攻破了燕国都城蓟,杀了姬职的父亲燕王哙,当时,天下无不认为,燕国就此灭国。
唯独姬职,只有他一心不忘复国,孤身入赵,说动赵雍,让赵雍携赵国大军护送其入燕,后来又笼络臣子,征服人心,成为燕国新的王。
就这样,堂堂燕国在这废土上重新建立,后来姬职招贤纳士,燕国不仅死灰复燃,更是在短短七年间,国力渐盛。
近年来,他拜乐毅为上将军,行变法,练新军,弄得整个燕国是有声有色,比当初不知道强了不少。
简直就是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的模版。
这样的一个人物,嬴荡早就想着要见识一下了。
能变法改革者,定不会拘泥于行事,刚才观之,这姬职就是如此。
五十万大军几乎是一夜溃败,他自己也沦为阶下囚,姬职非但没有颓废,更是坦然处之,面对秦军,毫无惧意,乃真英雄也!
“不管是差了几招,最终结果都一样,寡人很好奇,燕王这金蝉脱壳的计策,怎么就不灵了?”
甘茂到底如何找到姬职,或许他就能帮寡人解惑。
“还能是什么,世人皆知,秦军乃称锐士,没想到秦国还有灵敏的狗鼻子,消息灵通,一路跟孤去了新郑,你秦国势大,韩国势微,那里岂能有孤的容身之处。五军溃败,孤被生擒,秦王可是要金银,还是要性命?”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就只隔了一张长案。
说这话时,姬职一直带着笑意。
金银性命,都非嬴荡所想,他在想姬职口中灵敏的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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