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在樗里疾身后,对樗里疾更是忠心得很,樗里疾能有洛阳护驾的举鼎,又怎么会指使嬴钺造反。
前段时日,寡人召见过他,这是个能分清大事的人,不可能会造反,樗里疾与他,这都是寡人信得过的人啊。
“细细说来,狐人,去拿水来了!”
从蓝田到这里,一百多里地,看起来这人是一路奔走,并未停歇,此刻说起话来,声音都嘶哑了。
“大王,副将赵砮暗杀蓝田将军,已经夺走了军权,正往咸阳开来!”
这一下子,嬴荡算是明白了。
不是蓝田将军作乱,而是副将赵砮,赵砮,寡人对他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不用问,这一定是嬴壮的主意,寡人千思万虑,始终没想到这一场季君之乱,会是这样登场了。
嬴钺身为主将,岂能如此大意!
“何时发生?”
“回大王,昨日酉时。”
此时子夜,这样说来,叛乱已经发生四个多时辰了,蓝田大军就要开过来了。
嬴壮既然敢造反,若是弄不好,他麾下的八万大军也会开到咸阳来,真不知道乌获和赵颉两人,能不能拦住他。
昨日,向寿倒是来了消息,已经拿下了巴国两座城池,可嬴壮一直没有消息送来,就连乌获也没有消息送来,这可不是个好事。
念及于此,嬴荡额头上冷汗涔涔。
洛阳之战时,就有人专门诛杀向寿的信使,或许乌获有信使来,只不过被刺客给截住了,赵砮夺权,那嬴壮必定在率军赶往咸阳的路上,就算乌获和赵颉无事,那嬴壮麾下也有六万大军,与赵砮合在一起,足有九万之众。
反观咸阳城,卫士九千,郎官五千,合计才一万四,洛邑守城,那可是准备良久,各种防御工事,一样不缺,如今的这咸阳,除了城墙,几乎就没有任何防御工事,这城池必定不容易守。
当即,他的头脑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
“速速传令,咸阳将军孟贲,坚守城池,郎中令率军协助,咸阳城内但有动乱者,尽皆杀无赦,令左相,御史令速来见寡人。”
狐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来报信的人,喝了一气水,然后躺在地上,居然就这样不动了。
嬴荡摸了摸他的鼻息,确认是昏了过去,之后穿好了甲胄,准备出寝宫,可没想到,寝宫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狐人满目惶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郎官们造反了!”
他前脚进来,后脚就有一队郎官杀来。
嬴荡一看,领头的是一个郎官千人,他们差不多有百十来人,个个披坚执锐,杀气腾腾,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些郎官是来救驾的。
这可真是城外失火,城内也失火也!
白璟一上任,就开始对郎官进行整肃,在他这个酷吏之下,短短一个多月,郎官就被砍了一百多人,其中光千人就三个,没想到在这种手段之下,还有漏网之鱼。
“大胆,你们这是造反!”
嬴荡自认剑术高绝,身强力壮,可自己毕竟不是项羽,怎么着也做不了那以一敌百的事情,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拖延到白璟来救援,他们这些人,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请大王下诏书,王位禅让季君。”
那千人喊话。
“季君,为何要选择他?”
嬴荡糊里糊涂地问了一句,他们总得花点儿功夫吹嘘一下季君的好,寡人的不好,为什么要禅让吧。
“请大王下诏书!”
这千人是一点都领会不了秦王的意思,他已经提着手中的剑,往前跨出了一步。
“是不是寡人已经无力可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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