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外经过了一夜的喧嚣,北门大水彻底退去,剩下的涓涓细流,也都在流向护城河中。
大地裸露在外。
咸阳城池,北门之内,秦军忙碌了一夜,他们早已用滚石檑木茅草等,铺了厚厚的一层。
现在,别说是走人,就是走车都行。
孟贲点了秦军锐士五千,俱已到齐,正静静的排列着。
黑衣,黑甲,黑色的旌旗,黑色的车辕,黑色的矛戈,一切都是黑色的。
五千人立在这里,没有发出多余的半点声音。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
大水冲了整整一夜,未见一个来支援的洛阳秦军。
不管围在咸阳城外的叛军是有五万,还是有四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怎么算,四五万人分在四处,这北门,最多也就只有一万多人,五千猛士,积蓄许久的战役,足矣给他们致命一击。
北门的贼军将领,也是个聪明之人。
泾水渭水决堤如此大的声势,他岂能不知,可现在,他不仅没有撤走,更也没有去救援,而是扎好了营寨,列好了阵仗,点好了大军,守在堤坝之外。
就像是正等着城中的秦军,冲杀出来。
从上空遥看,投石车,投石机,冲车,战车,鹿角木,拒马枪准备得是一应俱全,可谓是军阵严明,精锐之师也。
再说咸阳,城池上面看似静悄悄的,其实所有人都在偷偷地行动,他们搬运石头,装配好投石机,拉紧了绳子,往石头沾上了焦油,就差用火把点燃了。
不管北门贼军是否有所准备,城内大军,此行已然是势在必得。
在城墙的下方,孟贲也准备完毕,他身披甲胄,横刀立马,可谓是威风凌凌。
在他的前面,是一百辆冲车,冲车的间隙间,还藏了不少人,他们有些手执弩箭,有些抱着一根木头,弩箭用来攻击,木头用来铺路。
在孟贲的后面,跟着一千骑士,骑士们尽皆重甲,不仅人有黑甲,马也有黑甲,挑选的尽是骏马和勇士。
其后,还有一千战车,每一战车上面,都有三人,其中一人驾车,两人执戈,身后还背着弩箭,秦军锐士之名,有一半就是来自这装备。
披坚执锐,能攻能守,骑士在前,速度当先,战车紧随,冲散敌军,等到他们都冲散对方阵形的时候,这一场战斗,就算是胜了。
除了这五千人,还有五千步卒,他们做的事情,要么是冲出去,要么是关城门继续守。
继续守,是因为前面的那五千锐士,冲不破贼军阵容,尽皆阵亡,不管这五千锐士是死是活,他们都是后手。
所有人,是前面推车的,还是后面驾车的,他们每一个都露出坚定的眼神,望着前方的城门。
长久以来的怒火,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都可以宣泄出去。
秦军之强,也强于军阵,号令严明,军纪严明,赏罚严明。
这一切,都按照秦王所说,准备妥当。
表明上虽是平静,可敌我双方,这每一个人,都鼓着一股劲。
秦王正手持清乱,站在城墙之上。
“寡人与子,同仇敌忾,共击贼人,得此勇士,我大秦必胜!”
噌!!
嬴荡嘶吼,紧接着,长剑出鞘。
城门缓缓推开,上方早已准备好的投石机、弓弩在同一时间开动。
一场大战,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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