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让庸良是一阵疑惑,他看了看汉水河畔的尸体,秦王哪有这么好心,不会是又要粮草吧。还有那旁边芈焽,更是竖着耳朵,再怎么着,这也都是他的兵卒,他总得要关心一下吧。
“大王请说,我若能做到,必不推辞。”
庸良已经开始盘算,最多出多少了。
“昨日,寡人就令人算了,楚军俘虏,如今共有四万三千二百二十九人,其中有三万五千多未及而立,而里面又有两万九千余人,未曾有过婚配,可以说,他们无以为家。
寡人意欲将这两万九千余人,留在上庸、房陵两地,可充作上庸人丁,两地两百多里沃土,也够耕种,这最重要的,是你庸氏可兴也!”
嬴荡心软,想一想还是不要都杀了,但也不能全放了,怎么办,那就将没有家的留下来,给他们在这里安个家。
都是种地的人,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楚军建制都没了,将军也都死了,有一口吃的,他们也不会闹着要造反。
楚国精锐县师,可都是在越国呢!
庸良一听,原来不是要粮,顿时面色大喜,直接向秦王行礼。
“大王吩咐,我庸族必定竭力完成,不知那剩下的一万余,大王有何打算?”
看这幅喜悦的模样,庸良似乎是将这些人,都当作奴隶了。
嘿嘿,我秦国可是没有奴隶的,一个都没有,先借着你的粮草和威望,帮寡人解决这个麻烦,等治吏令的官吏派来了,那就丈量土地,开始分家,到那时候,人人有家,人人有地,有一口吃的,心不就安定了吗?
再娶个老婆,多生几个孩子,孩子长大了,多种些粮食,为寡人纳税,岂不美哉!
至于现在嘛,还没有利用完,得哄着。
“愿意留下的留着,不愿意留的,等这战事结束,打发走就算了!”
庸良心中好好的算计了一阵。
正是秋收之时,缺少劳力,秦王这是直接给他们送来了劳力,而且收割之后,还可以开垦荒地,明天就有更多的良田了。
“尊大王令,日后这俘虏一应粮食,可由我联合两地氏族来供应,以免耽误秦军粮草。”
庸良可真是上道,秦王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就自动就给补上了。
好啊!
既然是他们的人了,吃饭就需要他们管着。
敌军可以都杀了,可以武力对待,但这能种地,能生产的当地氏族,可要安抚好了,毕竟都杀光了,寡人吃什么,又能去统治谁呢?
不管现在给了庸良多少好处,日后这秦法,必会将其收回来的。
秦王拍了拍了他,这个身形不高的庸良,表现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先生若是为臣,定是良臣也,寡人赏先生之才,意欲以客卿之席,招纳先生在寡人账下,与寡人一道,征战楚国,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客卿,也是卿,官职在大夫之上,是很大的官。
苏秦这么厉害的人物,在齐国的时候,也只是一客卿,对于庸良来说,这简直是一步登天了。
作为氏族豪强,只有土地和钱财还不行,还需得门中能出一高官,甚至成为秦国权贵,名利双收,也不过如此!
一个区区房陵庸良,听到这话,岂能拒绝,一时之间,竟然激动得有些失态,自知失礼,告罪于秦王,下去平复心情了。
芈焽看着秦王演戏,陷入沉思。
“是老夫小看秦王了,给予上庸氏族如此高的礼遇,那我楚国其他氏族听之,这多多少少,对其抗秦之心会有影响,好一手阳谋啊!”
这老朽不似之前那么倔强,开始对嬴荡做法,感慨起来。
“嘿嘿,还是老将军知寡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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