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请相国再想,当初这血盟六国,可是燕国乐毅之谋,并非赵国之谋,赵雍之不过是起了头而已,既然是燕国所谋,那还能为何呢,也是要对我齐也。
近些年来,各国君臣都深信乐毅之言,皆认为我齐国,真是独霸,但是不是独霸,相国心间自明,乐毅如此作为,是想将血盟之力,集中到我齐国身上来,谋我齐公子之乱者,的确是秦也,可燕国一样是主力!”
这件事情,田文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没有将燕国看的这么重要罢了,他一直以为,秦国才是主力,燕国就只是陪衬,照此一说,两国乱齐之心,是旗鼓相当了。
也对,要是齐国实力大损,燕国的好处,才是最多的,看来这些事情,他都得重新思量,重新谋划了,此番提前见一下周侯欢,选择是对的。
田文这次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周侯欢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相国来得太迟了!”
太迟了!
来迟了!
田文呆立在那里,他这才知道,真正的大麻烦要来了。
来迟了,说明田地已经走了,但依旧可以有所作为,因为在去往齐国的各处要道上,他派遣了不少的死士,甚至在齐国境内,也安排了不少军卒,只要田地一入齐,就会被他所察觉。
从咸阳到临淄,最近的路一定要经过崤函古道的,在这条必经之路上,也有他派遣的死士守着,直到现在,他没有听到田地的任何消息,那就算田地离开了咸阳,也应该还在秦国的范围内才是,他只需要联盟秦国,就可以得到他的行踪,一样能完成任务。
至于太迟了,真的就太迟了!
“难道是上庸、鄢城、郢城,楚国,再北上?”
能逃离他追踪的,似乎就只有这一条最远的路线了。
从这里到临淄,几乎是绕了一个大圈,就是快点走,也要一个多月,难道田地真会选择这里?
选择这里,他只能是在齐王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
这可能吗?
田文有些不信,却见周侯欢在这时候点了点头。
“不错,据我猜测,公子地至少在一个月前就离开咸阳了,现在或许已经到了匡章封地,所以相国才是太迟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田文面色一黑。
他抱着很大的信心而来,现在所遇到的情况,足以将他的热情浇到谷底了,他现在该是怎么办才好呢?
齐国的安定,齐王的托付,这干系可都在他一人身上。
“相国还去见秦王吗?”
去吗?
当然要去。
听到了周侯欢的话,田文的神色又开始坚毅起来。
“去,既然来都来了,岂能不见一见这位秦王,天下无难事,只要吾心不灭,事情就能被做成!”
他这样的信心,让周侯欢也跟着笑了。
“不错,来了就去尝试,既然秦王的着眼点是天下,那就以天下诱之,须知要取得天下,就须得先取河东也,因为地利有远近之分,这是天道使然,无法违逆之事!”
田文眼前一亮。
这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他又有新的主意了,知道见了秦王,该怎么说了。
“多谢先生指教,吾也有一问,先生忠心公子地,屡次不被秦王高官厚禄所惑,怎么此番公子地出秦,争夺王位,先王不仅不随着公子地前去,反而要来帮我这个齐王之臣呢?”
田地能落到如今的地步,他孟尝君是功不可没,按照常理,周侯欢就算不随田地而去,也不应当帮他才是。
只见周侯欢整理衣冠,望着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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