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珩就知道她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要不是她刚刚一直在他面前说起裴寂,他还想不通这其中的症结。
裴寂竟然敢如此算计他,他定要让裴寂好看!
“来人,去请徐尚书,我有重要线索告诉他!”
狱卒顾忌着沈秋珩的身份,匆匆将徐有成请了过来。
也不知沈秋珩在大牢中同徐有成都说了什么,狱卒只知道徐有成从牢房中出来时,垂着头时不时地叹息,随后便赶去了汪家。
汪太傅这会儿早就睡下了,是汪承德见的他。
徐有成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沈秋珩的话说了出来。
“沈秋珩直言案发现场有裴寂的人在,只是那人一直躲在暗处,所以谁都没有察觉,而匕首也是那人插进韩少恭胸口的。
因为他当时和韩少恭厮打在一起,身上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凶器,所以当韩少恭倒下的时候,他误以为自己当时是冲昏了头,所以随便拿了一样东西刺中了韩少恭,如今冷静下来了,才想通这其中的关节所在。”
汪承德却听得云里雾里。
“这算什么重要线索,没有证据,单凭他的一己猜测,总不能让我现在就进宫参裴寂一本?”
徐有成颔首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沈秋珩说,他是大皇子的人,请我务必出手帮他。”
汪承德闻言,神色瞬间变得慎重起来。
“他真是这么说的?”
徐有成郑重点头,“下官对大人不敢有半句欺瞒。”
“好啊,大皇子近些年真是成长了不少,知道培养自己的羽翼了,不枉我汪家教导他这么多年。”
汪承德嗤笑着,看似在夸大皇子,可面上的表情却冷到了极致。
“咱们原本就说定了要救沈秋珩出来,所以不管他是谁的人,眼下都必须想办法救他。
案发之时房间内只有那几个人,谁也没看到裴寂的人究竟在不在场,所以他说的证据根本就没用,他和裴寂之间的恩怨,等他出来之后自己解决,如今汪家只要他沈家的一个人情。”
徐有成附和地点了下头,接着又露出一抹困惑的表情。
“汪大人,只是这人到底该怎么救?”
汪承德凝神想想,突然笑了。
“不着急,他不是说他是大皇子的人吗?大皇子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颗棋子,断不会就这样把他废了,恐怕大皇子这会儿比我们更着急把人救出来,让他去想办法,只要办法想出来了,最后还是要你出手的。”
徐有成恍然大悟,“大人高见!”
汪承德挑了下眉,根本就不在意这点吹捧。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就算大皇子是皇后的养子又如何,他们汪家虽然愿意扶持他,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沈秋珩是大皇子埋下的一颗暗棋,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可见大皇子背着汪家偷偷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汪家,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汪家翻脸无情了。
与其扶持一个不听话的人,倒不如操控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
看来,他们也是时候做两手准备了……
与此同时,离汪家不远的一座私宅内突然传出一记破碎声,在这幽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打眼看去,只见院子正中央坐着一红衣男子,头戴冠玉,贵气逼人,正是东离当朝大皇子南宫曜。
而在他身侧则站着一个青衫男人,头发只是用一根布带束着,眉目清朗,颇有书生气。
此人则是前些日子才被裴寂拉拢过去的大皇子幕僚楚参。
南宫曜今天一整天都在宫里,直到傍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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