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司缱缱朝战擎枭勾了勾手指，嫣然一笑，“来，过来坐。”

    战擎枭余怒未消，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但还是依言坐到了司缱缱跟前的椅子上。

    司缱缱把卸妆棉交到他手里，眼睛弯成了月牙，“帮我把化错的地方擦掉。”

    “好。”

    战擎枭吁出一口浊气，菲薄唇瓣微抿，盯着着司缱缱那张曾比鲜花还娇艳的脸，深黑如墨的眸中隐忍着一丝痛楚，抬起手，动作轻柔又呵护得帮她擦拭眼角多余的睫毛膏。

    其实她以前不用化妆就很美。

    但是现在……

    战擎枭喉结滚动，一丝苦涩在食道上化开，苦到了心里。

    “战擎枭，你会怕我吗？”司缱缱忽然认真得看着他，问道。

    战擎枭呼吸一滞，手里的化妆棉攥紧，声音瞬间冷了八度，“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子？我去拔掉他的舌头。”

    “没有。”司缱缱摇头，“我昨天去过废弃酒窖了。”

    空气陷入持久的静默。

    战擎枭的俊脸史无前例的苍白，“你都看到了？”

    看到他手段血腥残忍得折磨林霜，看到他阴暗冷血的一面……

    “那……你怕我吗？”

    不自觉得，战擎枭就问出了刚才女孩同样的问题。

    司缱缱把椅子往男人跟前拉了一下，伸出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额头抵在战擎枭的下巴上，“林霜死了。”

    男人心脏微微一滞，忽然紧张了起来，但随着女孩下一句话，紧张又化成了惊愕。

    司缱缱抬起头，漆黑不透风的眸子里，无悲无喜，“是我杀的。”

    “你……”

    “答应我，今后别再干这种傻事，好吗？”司缱缱认真凝望着他。

    “为什么？”战擎枭俊眸中倒映出司缱缱的影子，心中的震撼一浪惊过一浪。

    他以为她发现林霜的惨状，必然会吓得逃离自己。

    可是，她不但不害怕，反而亲手除掉了林霜。

    这真的是一个19岁女孩该有的心智吗？

    “因为，我希望你活在阳光下。”司缱缱嘴角扬起，笑靥如三月桃花般灼人。

    她不愿看到战擎枭因为折磨林霜而变得越来越黑化，最后活在仇恨和偏执的疯狂里，所以宁愿自己手上沾血，做一个终结者。

    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他若下地狱，她必同行。

    战擎枭眼中的震慑缓缓恢复平静，变得一如最初时那般清澈黑沉，用力拥紧了女孩，他沉声开口，低低的一个字，“好。”

    有她在，他怎么舍得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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