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不要,要么全要! 陆四冒着“夭折”的危险拼死夺城,可不是要和李士元那帮人平分淮安城的。 不论是淮安的钱粮还是淮安的居民,都不允许出现“平分”的结果,那样便等若陆四亲手制造淮安惨案,同时也将淮军唯一能壮大的根基断送。 要知道刘泽清那个败将能摇身一变成为江北“四镇”之一,靠的就是淮安城的财富! 陆四想为跟随他的河工搏条活路,他更想成为“四镇”,那他就必须火拼李士元,成为主宰淮安城的义军老大。 没有任何选择,在运河畔喊出打淮安的那刻,就已经决定了现在。 给了卖油郎程霖一个手势后,后者毫不犹豫下令动手,程霖的想法没那么深远,他只是简单的不想跟狗日的外地兵平分淮安城而矣。 纯粹的乡土观念。 “上!” 随着程霖一声令下,数百风字营的淮军再次齐吼,以密集队形端着竹篙向着漕院大门内挺进。 没有旗鼓,有的只是成为淮军的河工们自已喊出的闷吼声:“杀!” 对面的叛军不得不再次后退,他们找不到克制淮军长竹篙的办法,只能不断的向后撤去。 漕院内的广场虽没有外面大,但也能容纳上千人聚集。早年朝廷没有设漕院时,这里是总兵府的校场。 “大哥,泥腿子欺人太甚,咱们跟他们拼了!” 马瘸子一声悍匪气,这些年跟着李士元没少作奸犯科,手下的人命怕有几百条。 从前凶惯了的人物,陡的被一帮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泥腿子倒过来逼,马瘸子抓狂的同时就是要杀人。 李士元脸色很难看,第一眼看到那帮自称淮军的河工时,他就感到这帮人不简单,加之对方人数不少,又有核心骨干指挥,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谈判,宁可以“平分”为代价,也不想与对方冲突。 只要过了这乱哄哄的夜晚,把散在城中的人马聚拢在手,李士元相信他有的是办法解决这帮竟敢自号一军的泥腿子们。 然而,对方领头喊出的那声“我全要”让李士元没有了任何谈判的余地,事到如今,面对咄咄逼人的淮军,也唯有刀枪见高下了。 “沉住气!” 李士元拉住了就要带兵冲上去的马瘸子,现在淮军的队伍还很严整,冒然冲上去在对方的竹篙面前,他们讨不了好。 随着进入漕院的淮军越来越多,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风字营的竹篙队无法始终保持一个当面对敌,必须分出队列对付两侧的叛军。并且因为没有经过系统的队列调整训练,在同时应付三个方向敌人时,淮军不免出现了队形的混乱。 随着三个方向的竹篙队同时往前挺进,他们之间的空隙也会越来越大。 “杀!” 李士元敏锐捕捉到了这个机会,双方瞬间碰撞在一起。 “稳住!” 程霖一边喝喊着让竹篙队保持队形,不要让叛军冲散,一边带着几十个手持长刀的河工弓着腰在竹篙下不断来回,见缝插针般挥刀去砍那些被竹篙顶得不能动弹、亦或撞翻在地的叛军。 很多被淮军顶住的叛军其实就是河工,李士元的人在后面以刀威逼着这些可怜的炮灰替他们们牵制对手。 喊杀声,惨叫声响彻漕院广场。 在一众手持大刀的旗牌兵簇拥下,陆四持刀踏入了淮扬官场的重地。 望着被叛军从三个方向攻击,队形不再密集并且显得凌乱的风字营,陆四并没有急着带旗牌兵上前助战,而是四下看了过去。 “陆爷,那个人就是李士元!”孙武进朝远处一脸阴沉站在后面督战的李士元一指。 “跟我来!” 陆四二话不说挥刀跳下台阶,带着旗牌兵直接从墙角穿过去直扑李士元。 ......... 李士元也注意到了向他扑来的淮军队伍,此时他的身边尚有两百多嫡系,不可能被淮军吓得扭头就跑。 漕院广场顿时形成了两个战圈,一是叛军马瘸子部和淮军风字营,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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