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他才不会去思考该不该对吕武这么做。 这个也是贵族一贯的思维。对待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历来不会去考虑对方有什么难处。 他们要的是“我觉得”,不是“谁觉得”。 “如此说来,武乃身不由己?”中行偃注视着吕武,又说道:“韩伯未曾嘱咐武?” 吕武这下知道中行偃压根不清楚自家与韩氏的真正关系。 在外界看来,老吕家和老赵家都受到了韩厥的庇护。 这样一来的,吕武和赵武想干什么,理所当然需要请示韩厥。 所以,中行偃那么一问,其实是在问韩厥的态度。 吕武可以讲一些模糊的话来糊弄中行偃,甚至还能借韩氏来让中行偃产生某些忌惮。 他却是直说道:“韩伯并未干涉。” 中行偃深深地看着吕武,说道:“你与我早相识。如今我为上军佐,恰是一展英才之时。我若有招,武当如何?” 吕武说道:“我为晋国大夫。” “如此……”中行偃点了点,说道:“我知矣。” 吕武这才脸上出现笑容。 两个人没再说话,一起迈步在田野的阡陌纵横之间。 老吕家和中行氏的武士,自然是跟随在附近。 田地里还有一些宋国农夫在劳作。 这些农夫看到明显是贵族的两个人靠近,停下了手里的活,不顾地上是什么,跪下去并埋首贴地。 吕武还会多看几眼农夫。 中行偃就让农夫是路边野草,看都不带看一眼。 远远的地方,戴安一直在张望,犹豫着是过去问候,还是继续当空气人。 “若是在家乡,想必此时亦是如此罢。”中行偃其实是在没话找话,说道:“此间贵族何人?” 当然不是问吕武。 中行偃只是在责怪当地的贵族也太眼瞎,不知道自己是晋国的“卿”么,不懂过来问候。 吕武没搭腔。 自然有中行氏的家臣去问这边的管事,找到当地贵族,领着过来。 很快,戴安就被带了过来。 他先是行礼再一脸荣幸地说:“方知有贵人至,请往我家。” 中行偃让人过来却又压根不搭理。 实际上,晋国的贵族都有自己的骄傲,对列国的贵族一般都比较骄横。 晋国的贵族有骄横的资格。 谁让晋国强大呢,是不? 戴安见中行偃不搭理自己,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而吕武压根就没多做点什么事。 他就是来踩点的,没义务为了当地贵族的脸面,多讲点什么话。 这么一搞,戴安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军佐若无它事,武便告辞了。”吕武说完行了一礼就想走。 “武。”中行偃喊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吕武,说道:“你我相交于微末之时,还需多多亲近才是。” 屁个微末啊! 含着金钥匙出生,只因为是中行氏的嫡长子,天生就注定站在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抵达的终点。 而吕武好歹也奋斗上来了,他与中行偃认识时已经是中大夫。 当然了,吕武不是傻子,听懂了中行偃想亲近的意思。 他站定,再次行了一礼。 守望相助啥的? 看看再说。 吕武其实也是逼不得已。 韩氏看似看顾老吕家,但只是个不顶用的纸招牌,谁轻轻一捅就破了。 至于说魏氏? 吕武其实对魏氏已经开始出现顾虑。 老吕家肯定要发展冶炼,不可能因为魏氏就停滞不前,甚至没可能放弃冶炼。 现在,已经有贵族找老吕家求购铁甲,天晓得魏氏会是什么想法。 所以,别怪吕武一会去韩厥账下效力,赵旃邀请又去新军,等郤至开口也没拒绝。 他真不是在反复横跳或是左右逢源。 但凡能紧抱一根粗大腿,还不会跟粗大腿产生竞争,谁不乐意死死抱住? 回到军营之后,吕武犹豫了很久的事情有了决定。 他先派梁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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