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琛缓缓摇头,他将手中丝帕折了折……碧红眼尖,知他极爱干净,赶紧上前从他手中接过帕子,后而又退居一旁。
只见公子脸色并不是很好,又肃然绷面,碧红心知,公子这是有点儿恼了。
果然,公子下来的话音色又磁又低,却很是无感平整,简洁明了。
“你可知守影何为?”
这话无宾无主,但大家心知肚明,问的是谁。
他人不知,公子一旦这般不苟言笑、严肃刻板时,必是心藏不满,但碧红跟了公子这么久,自是了如指掌。很快,便悄悄又退了好几步,作壁上观,免得无故躺尸……
这瑄小王子也是知其性情的人之一,看见公子委实恼了,便瘪嘴不言了。
公子瞧了瞧,院中有一大盘云石雕,他思忖片刻,白裳一转,瞬时便坐上了那石雕。单腿支起,拂上一臂,却是眼中淡然,眉间微蹙,继续道:“说来听听。”
碧红小心瞧了瞧那位瑄小王子,他着艳丽红衫,小巧的嘴巴此时都能撅上了天。看见公子如今竟都坐下来了,想必是知道无论如何,都得解释一番了。
于是这才开口,发声翠嘤嘤的,满满的奶气:“守影,自是如影子一般,保护主人的。”
公子并无异色,面无表情,继续问他:“守护何人?”
小奶音音色一提,很是傲娇:“自然是我宫家之人。”
公子垂目,霎时满面寒气,兹唇而出:“宫家何人?”
“堪当……当……”瑄小王子当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下话,此时他稚嫩的脸上煞白无光,幼身微抖。
月色极好,全权落于碧红之眼。
石上公子仰头闭眼沐月,看不清神色,但月光熙攘而下,白裳随风飘逸,将他周身镶了大半银光,煞是耀眼。他轻言:“琛日,送他回去。”
黑衫黑人随即现身,与来时那般,将那一言不发呆滞许久的小鬼顷刻提走。
那夜,公子就坐在盘云石雕之上,仿若与它修为一体,不曾再言再看。碧红不知何时竟坐到石梯上,倚着那雕梁回廊睡了。再睁眼时,隐约听见“咚!咚咚咚咚!”的打更声,原是五更落定。瞧着天色确已渐亮,她身上还多了件白衫,有股淡淡的涎香袭鼻,很是熟悉,心中不由一颤,竟是公子的外衫。再看公子还在石上附着,只穿了束腕对襟白裳,腰间大带飘逸颤动,竟是一宿未眠。
碧红起身,朝那素净之人走去。还未近身,他便回头,脸上如往日那般轻抚笑意,清煦温雅,他肤白胜雪,静怡的眸子黑亮如深潭,熠熠生辉。公子,还是之前的公子,儒雅之气连绵不绝。
她暗松一口气,看来昨夜之事已过。
还未来得及开口,公子便一个轻身,背手轻踏飘然而下,白衣款款细腰窄臀衬得更为惹眼。他至她身旁掠过,略哑之声细细飘来:“我去换衣,你去梳洗。半个时辰后,王府门口见。”
她觉得耳朵都要酥麻了。一回头,哪里还有公子的影子?
王妃曾说,公子出生那日,王府来了位道人,传是帝渊山上修仙的大派道长,天之尊上。众人皆知,帝渊山有修仙大派,但却无人识过。就连这帝渊山也是传说之地,更无人知道在何地。
尊上来时,众人只见一白衣皓雪的道长手挽白须拂尘,自天而下,瞧着仙风道骨浓郁,好不惹眼。殿内孩啼声一鸣,道长拂尘轻扫,连连点头。
有稳婆隔门而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小王子。”
众人这才回神,王爷自是欣喜难耐,顾不得询问来人身份,与内屋稳婆道:“王子好,王子好。王妃呢?王妃如何了?”
稳婆喜道:“王妃无碍,王爷姑且放心。”
接着屋内又是一片熙攘之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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