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说好了把您送回京城的,这一口吐沫一个钉,答应您的事情,俺绝对会办到的。”陶十五双手抱拳恭敬地看着姚长生态度坚决地说道。
姚长生闻言闭了闭眼,在心里腹诽道:我不用你言而有信的。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可没忘了身边这位陶七妮那审视的目光。
突然间不想上京,这变化让人摸不着北了。
陶七妮眼底藏着一抹精光阴阳怪气地说道,“下面如此的水深火热,上面是歌舞升平一派盛世景象。”忽然云淡风轻地说道,“这皇帝是不是可以一死以谢天下了。”吐出的话是如此的锋利,吓人!
“妮儿,胡说什么?”陶十五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拉着她道,“赶紧跪下磕头求情。”
“求什么情?”陶七妮被拽的一个踉跄,直接倒地。
“敢说皇帝的坏话,可是要杀头的。”陶十五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身体是抖如筛糠,“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沈氏与陶六一跟着跪了下来,喃喃自语,不停的求饶。
“天高皇帝远的,他又听见,作为皇帝不是要爱民如子,让自己治下的子民,吃饱穿暖,不是他该做的,现在没有做到,为什么不准骂?”陶七妮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神瞥向了神色如常的姚长生。
陶七妮黑眸轻闪,怪哉!这家伙居然没喊她:大胆,放肆,妄议朝廷论罪当斩。
这话她可是很出格了,甚至大逆不道了,试探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她不敬畏皇权那是因为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可以说无知者无畏。
陶家人才是正确的做法。
而姚长生神色未变,那么作为京城人士,天子脚下,不可能对她大逆不道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的。
骗子?陶七妮在心里微微摇头,仔细想想不可能,就是骗子、乞丐,对皇权的敬畏也是深入骨髓,这到让她对他的身份起了新的心思了。
难道跟她一样,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姚长生迎向她纯真的目光,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坏了!小看她了,这丫头攻势真是防不胜防,不惜以身犯险。
咬着没有血色爆皮的唇瓣,姚长生释然的一笑,露馅儿就露馅儿吧!
前世家被前朝皇帝灭了满门,又被新朝皇帝凌迟处死,让他向陶家人一样,跪地求饶,他真做不到。
都敢造皇帝的反了,敢将皇帝拉下马,跟他谈皇家威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爹啊!这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说见不到皇帝,就是见到了他也不可能跟一个乡下无知的丫头,计较吧!”陶七妮拉着陶十五起来道,“您看我砸了土地爷爷的真身都没事?”言外之意不就议论了下皇帝,“天高皇帝远的,人家又多少国家大事要办?”言语中浓浓的讽刺意味,混不在意地一笑又道,“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陶十五闻言目光转向了姚长生这个外人。
陶七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脸无辜的看着姚长生,“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如果我要说出去呢!”姚长生食指点着自己的膝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道。
“那更简单了,你教的,我一个无知的乡下丫头哪里懂这些啊!”陶七妮清澈如水的双眸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要死一起死!
姚长生闻言惊愕地看着她,随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终于让死寂一般的生活泛起了涟漪。
前半生为了家仇不敢懈怠,苦苦筹谋,后半生跟新帝杠起来,步步为营更是殚精竭虑,一刻都不敢松懈,最后却落得个凌迟处死,遗臭万年的下场。
胆子不小,敢拉着他共沉沦,不知道是单纯不知世事,还是故意的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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