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不是修饰句,而是陈述句。 福斯在前台和那个光着身子,一身荧光刺青的老鸨说了两句,拿过一把钥匙,领着安迪穿过隔间,往更深的地下走去。 下了两层,打开一扇封闭的隔门,安迪看到了一道铁栅栏,栅栏后是屠宰场一般的景象,这句话同样也是陈述句。 这里的工作的人常常会有肢体损伤,所幸现代科技致残不是什么大问题,换就是了。 “海德拉万岁!” “休伊部长万岁!” “我是公司员工!” 堆积的肢体中,坐着一个苍老的男人,他面前的液晶板播放着公司各种大小周年庆典的画面,而他双眼通红,盯着那些纸醉金迷的画面,挥舞双手,竭力嘶吼…… 安迪终于明白了。 首先,不管出身哪个部门,公司员工始终是高级技术人才,即便离开了公司,也不会混得很惨,这家伙不是男妓,而是这里的‘义体医生’。 其次,刚才在进来前,他问福斯,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前黑荆棘保安公司员工的,福斯说,随便找到的。 的确是随便找到的。 不管这家伙当年是怎么离开的公司,被动除名还是主动叛逃,也不管当年黑荆棘保安公司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与生命科学部有关,更不管当年的休伊部长是如何处置他的,追杀也好放走也罢…… 前公司员工始终是敏感的存在,只要他能勉强活着,就一定会隐藏自己,所以查起来肯定很难,甚至几乎不可能找到他,但是…… 人疯了,当然就什么道理都不讲了。 安迪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很清楚,这家伙不是迷梦上瘾就是别的什么上瘾,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全疯。 安迪很理解他。 他也曾是那之中的一员。 ——在前世,他也曾是那之中的一员。 世界死亡,信仰崩塌。 上辈子如果不是遇到老师,我恐怕也和他差不多,用自己还算精湛的技术找个地方混口饭吃,靠着营养膏与迷梦度日,最后不是死于辐射病,就是疯疯癫癫的冲上街头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小朋友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福斯能找到他,就是因为他成天嚷嚷着自己是黑荆棘保安公司的员工吧…… “现在怎么办?”安迪看着他的背影道。 他现在正处于疯癫状态,两人都走到背后了也不管,怕是问什么都没用。 “我已经来过两次了,”福斯把从车上下来就提着的手提箱放在地上,“他在这儿帮那些人换义体,一天清醒的时间很少,至少也是个赛博精神病三期。” “三期?” “你看他的左手。” 安迪看了眼他的左手,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 “我第二次来的时候他刚好清醒,那只左手,是我弄的,”福斯指了指墙边那个泛着红色的铁锤,“骨头全砸碎了,他什么都不说,因为义体改造再加上赛博精神病,他几乎没有痛觉了,我听这儿的老板说,他所有的知觉都很迟钝,几乎每次都要把人玩儿死。” 安迪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这年头的暴力逼供,仍旧仰仗于‘痛苦’,知觉低,意味着痛苦少,逼迫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带回公司?”他想了想又道,“部里可能会有办法?” “没时间了,我们耗不起。” 福斯打开箱子,里面是个硕大的正方形容器,容器里,浓稠的淡蓝色液体微微晃动。 这是……活性溶液? 等等……他不会是想!? 福斯从箱子里抽出一把大砍刀,把男人按在桌上,手起刀落,剁下了他的头颅。 喷涌的血液溅得两人一身都是。 “我看过你追击灵能武士的报告,你有链接神经网络的经验。” 福斯把头扔进了溶液里,露着两排牙齿,笑道: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看他脑子。” ------------- (以下为新年彩蛋,别骂了别骂了,过年期间小鲤鱼只能保证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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