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说起来,那还是六年多前了。
贺一鸣、公孙雪结婚的当天,公孙家的其他几个后辈们,自然都去闹腾。
贺一鸣无所谓,他随便那些人肆无忌惮的玩弄自己。
绑电线杆,往头上喷泡沫剂,把他打扮成一个人见人笑的小丑……
反正,只要他们不难为公孙雪,那就什么都好说。
终于到了接亲的时间,贺一鸣去接公孙雪回家。
——其实就是从隔壁把新娘子接到她自己原本的家中。
婚礼很隆重,贺一鸣却很寒酸……
“诶!老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公孙雪问:“你一惊一乍的干啥呀,吓我一跳……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贺一鸣的眼睑,却忽然低垂下来。
沉默一阵,才讪讪的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故意想吓唬吓唬你的。”
他不想说实话,没别的原因,只是不想提起自己的父亲。
刚才,在公孙雪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贺一鸣忽然想起,老秦生前曾告诉他的一件事情。
“家主,有个事儿,老家主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对你讲。”
那是个晴好的下午,贺一鸣把老秦喊来家中下象棋。
期间,老秦去了趟厕所,回来重新落座之后,忽然说道。
抬眼看看贺一鸣,一咬牙,还是选择继续往下说:
“老家主说,那年你跟公孙雪结婚,其实,他也去了现场。”
贺一鸣喝的茶,忽然就苦涩起来。
“他说,那天他已经准备跟你服软道歉了;”
老秦低头看着棋盘,道:“可是,看到你被那群孙子绑在电线杆上,又被打扮成小丑的样子,他觉得,要是当时跟你道歉服软,那你指定不会接受。”
“何况,作为父亲,老家主心里……其实比你更难受!”
“老家主亲口对我说的啊,不是我杜撰,我老秦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老家主那天对我讲,‘看到一鸣那副样子,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已经欠了他太多太多……’”
“‘别的孩子能够享受到的,一鸣从未享受过;还总是受到我刻意的打压。’”
“‘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我真的求他原谅,他会不会选择原谅我……’”
“‘这些年,我吃斋念佛,不为别的,只求佛祖能够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如此,我这辈子也就不枉了……’”
听到眼泪滴落在地的清脆声响,老秦顿了顿,最后说道:
“家主,其实,老家主挺在乎你的。我是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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