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将一起大笑,陛下说的没错啊。要是过了宾河,就是撤退都难了。可是陛下偏偏等了两天没有过河,这才顺利撤退,难道不是天意吗? 将士们听到这些,原本在凄风苦雨中撤退的郁闷之情,顿时消解很多。 唐军撤退的消息,很快传到宾河对岸的四国联军耳中。 “什么?唐军退兵了?”暹罗王兰甘亨得知消息眉头一皱。 “李洛竟然如此谨慎,本来,唐军要是冒雨渡河而战,则我军胜算更大。可惜啊。”海宋使者向晚叹息。 “追不追?”真腊王问。 孟莱摇头道:“不能追啊,别说未必追得上,就是追上去,也留不住唐军。” “不!”兰甘亨站起来,“追不上也要追!起码能提振我军军心,打击唐军士气!传令,点两万骑兵过河,我亲自追击,就说我军大胜!” 向晚手一拍,“好!就这么干,这就是一场大胜!” 随即,暹罗王亲率两万骑兵,带足了干净的水,冒雨过河。 等到兰甘亨好不容易过河,唐军已经拔营快一天了。 南洋的雨季,土兵早就习以为常,他们连雨具都不用,就这么骑马追击,一个个生龙活虎,完全没有受到雨季的影响。 唐军以步兵为主,还有大量火炮辎重,行动迟缓,哪里比得上暹罗王两万轻骑来的快? 第二日下午,暹罗王的骑兵终于追上唐军。 唐军骑兵大将玛巴朗结,立刻率领殿后的骑兵出击。可兰甘亨很是狡猾,他知道不是唐军骑兵对手,就避而不战。 唐军骑兵身在险地,弓弦受潮无力,不敢恋战,也不好反过来追击。 暹罗王等到唐军骑兵撤回,就再次跟上去。 这么干的目的,当然是不但骚扰,打击唐军士气,也好回去宣扬追击唐军取胜。 如此五次三番,直到快到怒江了,兰甘亨才停止追击,带着得意洋洋的两万骑兵回去。 暹罗王的骑兵停止追击,唐军也来到怒江的西岸。 唐主纵马冒雨来到怒江边,看着滔滔江水,再次放声大笑。 韦素很懂事的问:“敢问陛下,何故喜悦?” 唐主笑道:“这兰甘亨装模作样的追击我军,回去后必定大肆渲染,自夸战功,假传捷报,以激励彼辈军心民心。” “殊不知,如此一来四国士卒必成骄兵,轻视大唐,而骄兵必败矣!其败根已种,是以朕欢喜而笑!” 韦素拊掌,“陛下之言,一针见血,果如是也!” 众将也觉得,四国联军看似士气被鼓舞,可轻视大唐,平白无故的妄生骄心,的确更容易犯错。 难怪陛下不但没有龙颜大怒,还畅然大笑。 唐军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渡过怒江,又花了几天时间才回到弘顺郡城。然而此时雨仍然未停,整个大军都有些狼狈不堪。 因为连日冒雨赶路,军中病倒的将士已经有数千人,幸好唐军中军医药物充足,倒是无人病死。但饶是如此,也折腾的够呛。 至于唐军的火药,此时基本上无法用了。此时的防潮技术,根本不足以克服连续半月的南洋雨季。 李洛回到弘顺。就有将领开始发烧。军医日夜守候,直到患病的将领退烧,才松了口气。 唯有吐蕃大将玛巴朗结高烧不退,军医用药无效,急的团团转。 玛巴朗结是吐蕃人,很不适应南洋的气候,这次负责率领骑兵殿后,淋雨最多,也最疲惫。 玛巴朗结的病情来的很凶猛,短短数日就口不能言。李洛听到后赶来探视,却被戴竹炭口罩的军医阻止。 “陛下,朗巴将军患了疟疾,此病过人,陛下不可探视啊。” 唐主黯然道:“朕戴防毒口罩,隔远点看看。” 军医无法阻止,只能让李洛进去。 李洛一进入玛巴朗结的大帐,差点认不出玛巴朗结了。 这个原本健壮的吐蕃大汉,短短五六日竟然瘦的脱了形。 “玛巴,朕来看你了。”李洛站在塌边轻轻呼唤,身后的众将都是目中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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