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反应,垂着眼一动不动,倒是站在她身后的胡嬷嬷抬头挺胸的开口:“家主稍有不适,那些人就不安分,为此我们少主赐了他们死罪,让他们与猛兽角斗,为皇上助兴。”
“为皇上助兴?”赵秋容冷了脸:“人兽角斗太过残忍,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天下百姓都会说皇上残暴不仁,再者,大魏禁止私刑,即便是夏侯家的家事,如何能用赐死来定罪?”
她很顾忌神宗的名声,所以对夏侯家故意在宫里弄什么人兽角斗的事很窝火。
舒贵妃看了她一眼,后知后觉的有点想明白了。
“皇后娘娘。”胡嬷嬷正面抬杠:“夏侯家一向如此。”
“一向如此目中无人,视国法为儿戏?”舒贵妃反问:“看出来了,从你这个老货身上我就瞧出来了,没规矩,还毒辣。”
胡嬷嬷顿时火气蹿头:“贵妃娘娘说规矩,那在皇后娘娘面前打盹睡觉,就不是规矩礼仪了吗?”
“琼妃还发呆呢,和我有什么区别?“舒贵妃依旧靠着她的小红枕。
赵秋容没管他们,继续问小太监:“那高丞相和大王爷可陪着?”
她想知道高位和大王爷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不帮神宗。
“高丞相瞧的入迷,大王爷说了两句。”小太监很聪明。
赵秋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高维没敢吭声,大王爷也只是提了两句。
果然,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人都靠不住。
她的脸色难看起来,夏侯华琼都感觉到了。
她说道:“陇西历来都有猛兽表演助兴的事,人兽角斗也是寻常,想必是外人不曾见过,所以才会如此,回头,臣妾会告诉母亲,想皇上赔罪的。”
“琼妃,让皇上看了猛兽角斗何必请罪?若是真有心,大可告诉你父亲,别在陇西独权。”赵秋容着实有些忍无可忍了:“给人定罪赐死,是朝廷的事。”
夏侯华琼也懒得再做样子,靠着椅子直白的回应:“陇西独权,也是因为皇室无能,夏侯家一连三代皇后,近百年没被朝廷管束过,岂是臣妾几句话就改的了的?”
“娘家人来了底气就是硬。”舒贵妃坐直了起来:“我记得琼妃先前还挺恭敬客气的呢,怎么禁足出来,反倒是厉害了呢。”
夏侯华琼冷笑起来:“臣妾本想一直这么恭敬下去的,可是被人泼了一身洗不掉的脏水,遭了算计卑微求助都被拒绝,便晓得恭敬没用,何况,臣妾有这个底气,为何不横?”
她说的,就是求赵秋容被拒绝的事。
赵秋容懒得搭理她,沉着脸色训斥道:“入宫为妃,便要按照宫里的规矩来才是。”
“那皇后娘娘想给我家娘娘定什么规矩?”胡嬷嬷逼问:“不妨今日在这里说明白了,等下宫宴,正好当着我们家夫人的面定下来,只要我们家夫人点头了,我们家娘娘自然是会遵守的,娘娘若是觉得不分明,老奴这就让人备下纸笔,白纸黑字的清清楚楚。”
赵秋容气的差点站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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