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我请他当我的向导,才让他这么紧张的?”
我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而胡耿只是微微一笑,对我说:“你还是不了解建成他这个人。他的紧张,不是因为你请他当你的向导,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因为我这个人?”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因为你这个人。”
“我的长相就算不是平易近人,但也没凶神恶煞到这种地步。”
“哈哈,我说的不是你的长相让建成感到紧张,而是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听着胡耿说的话,我觉得我的头脑,越来越陷进迷惑的泥沼之中了。
“对呀,我问你,你是干什么的?”
“民俗学专家啊。”
“这就对了,就是因为你这个‘民俗学专家’的身份,让建成感到紧张。”
“什么意思?”
“因为建成他,从小到大都十分仰慕有学问的人。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听到这里,我想起了昨晚刚和朱建成相遇的情景,确实和胡耿说的一样,他给人一种自来熟的感觉。
“但只要他一和有学问的人打交道,他的那份从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显得十分拘谨。”
胡耿接着对我说,“可他又十分乐于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觉得能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帮上他们的忙是一种荣誉。即使是现在,他还三天两头儿地去一趟学校,看看教过我们的老师。”
“尊师重道,这是一个在现在很难看到的品格。”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我觉得建成他才过于尊师重道了。我觉得凡事都应该有个度,要是超过了这个度的话,再好的事也会变坏。”
“物极必反。”我自言自语道。
“对对对!就是物极必反!不愧是文化人,四个字就概括了我说的话。”
胡耿冲我笑了笑,“但是问题就在于,建成不知道这个度在哪里。即便老师什么要求也没提,他也会帮老师干这做那的,甚至有些魔怔了。”
这时,我透过胡耿那边的车窗,看到了一块立在道路对面的道路指示牌。
那块指示牌上,写着的是“汆镇”这两个字。
我这才想起,这个“汆镇”,就是朱建成昨晚说到的旧崇明镇。
但顺着道路望去,好像还要走一段路,才能看到那个小镇的样子。
于是,我便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车内。
“有一次,我们的老师只是调侃一下自己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样上下班健步如飞了;结果建成第二个月,开了一辆崭新的轿车来到学校,说什么都要把它送给老师,当代步用。”
“后来呢?你们老师就把那辆车给收了?”
“怎么可能。我们老师可是一位本本分分、尽职尽责的好老师,从不拿学生的一针一线。”
“那可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教师。”
“是,你可不知道,当时老师给我打电话时的那个语气,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快要被逼哭的孩子一样。”
“那当然了,毕竟那是一辆车啊。”
说到这里,我的脑中,出现了一幅学究模样的老者,在热情难却的朱建成面前,畏手畏脚的画面。
“谁说不是呢,我们老师的一世英名,差点就毁在那辆车上。”
“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当然是靠我说服他了呗。”
“哦?那你是怎么办到的呢?”
“我跟老师说,让他对建成说,他的儿子已经给他买了一辆代步用的汽车了,所以建成的车,他用不上了。”
“凭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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