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伦不类的混账话,气得不轻,可还是耐着性子冷哼了声:“不敢劳沈公子拜会,还请沈公子记着些礼义廉耻,念及我侯府女眷的清誉,尽早离去为好。”
“这却是不忙。”沈宝坤皮笑肉不笑,又色眯眯的瞧了刘氏几眼,这才意犹未尽的招了招手。
便见其身后的护卫竟是押了三个人走了过来。
却正是上山未归的苏霓主仆。
牛氏一见自家女儿鬓发散乱,一身狼藉的样儿,吓得尖叫一声就要冲过去拽人,却被那几个护卫拦住了。
刘氏心知对方来者不善,忍着心中惊怒喝道:“沈公子这是何意?”
沈宝坤扯了扯腮边的肉:“本公子方才在后山遇到刺客追杀,却是由贵府的小姐将小爷引入的埋伏圈,可见她便是与那帮刺客是一伙的。本公子这就要进去搜拿刺客,有什么不对吗?”
苏霓一直被这些糙汉拉拉扯扯,早吓得腿软心凉,但好在她看这些人前去的方向是自家包下的禅院,本还耐着性子,听沈宝坤的说法,当即被吓得哭嚎起来:
“冤枉啊!明明是你追着苏浅进了林子,怎么是我引了你进去的,你要抓就去抓苏浅啊,关我什么事!”
刘氏本还在为她着急,闻听这话气得握紧双拳,厉声喝道:“你住嘴!”
知道今天这事若是说不清楚,她家浅儿便是泼天大祸,刘氏冷了声道:“沈公子莫听这疯丫头胡言乱语,她平日就嫉妒我家浅儿,什么都要跟我浅儿争抢,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恶毒,竟然当众污蔑我儿。我儿今日明明并未进后山树林,只不过去后山凉亭歇息了片刻,而且早早便已归来,何来行刺之说。”
沈宝坤又哪儿会听刘氏的话,他才不管苏浅是去了还是没去,就算她没去,今天这事也必得栽到她的身上去。
他要的又不是真相,他只要人,只要苏浅到了自己手里,便是入了他笼中的鸟,想要如何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想到此,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你说的可做不得数,非得让我进去搜一搜,审一审才算完。来人!给我进去拿人!”说着话,一群护卫就要往里闯。
“你敢!”不待刘氏发话,肖燃带着府中的护卫已经摆开了阵势,拦在了禅院门前。
这时候的刘氏无比庆幸自己听了女儿的提议,将府中的护卫带了大半出来。
武安侯府的护卫队可不是普通的家丁,全是由苏锦渊精挑细选由北境军中选出来的,皆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此刻往人前一站,那气势可绝非沈家一群护卫可比。
“你!你!想造反不成?”沈宝坤有些气急,梗着脖子跳着脚叫嚷着。
刘氏气得哆嗦,手指着那纨绔恨声道:“就算你沈家势大,你沈宝坤又算个什么东西?是在朝廷担着什么要职?还是投错了龙胎,当了凤子龙孙,竟对着我侯府喊打喊杀,却是谁给你的权利?无凭无据就敢冲撞我侯府女眷,我侯府的护院护着自家主子,这也能叫造反?你沈家莫不是已经只手遮天,竟做得了圣上的主了吗?”
此时这禅院的动静这么大,早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虽说碍着身份都不敢上前,可毕竟人多口杂,沈宝坤就是再混也不敢应了这话。忙指着自家身后众人抬着的那一堆尸首吼着:“那,本公子手下就白死了不成?”
刘氏此刻心思也如电转一般,想了想才强压了火气,冷声道:
“既如此,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请了大理寺的官人来做个评判。”
刘氏不想跟沈宝坤这等烂人再掰扯,直接找了个护卫,持了侯府的印信,命其快马回京去请大理寺的官差前来断案。
沈宝坤本想讹人,没想到被刘氏话赶话的,竟让事情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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