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过之处连风都是一股恶臭的血腥味儿。
狼性的民族满含着压抑多年一朝释放的亢奋和疯狂,用残忍的虐杀和灭绝人性的屠城来证明他们的血性和勇猛。
后史书记载了这场灾难时道:北境十余城无一幸免,城内罕见未被烧毁的建筑,街道因布满了被烧掉的人的油脂而滑腻难行,城市背后有一座全部由人骨堆成的骨头山……”
从北境城中流出的血溪汇聚成河,染红了护城河水,一直流到了数十里之外的贺北山中。
没有经历过战乱的人无法想象那样的悲惨。奏折上的寥寥数语和干巴巴的数字并不能唤醒那些麻木自私的灵魂。
无数的汉人在蛮夷的铁蹄下哭泣,用他们的血泪和生命诠释着人性的恶毒与贪婪,谁也想不到,这样的惨祸竟然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野心家们躺在尸山血海中,嚼着恶臭的尸髓,为自己紫红的官袍再添上了一笔朱砂色,远在京城的世家贵族们又有谁听得见远在千里之外的哀嚎和惨叫。
灵帝倒是终于停了自己醉生梦死的求仙之路,时隔多年又一次出现在了那把龙椅上。
朝堂之上,都是文臣们口沫横飞的征讨与痛斥,词藻之华丽,行文之大胆,你来我往,各显其能。偏武将一边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竟有志一同的安静如鸡。
灵帝终于忍不住忘掉了他修炼多时的凝神养气之功,大发雷霆,差点将几个领头的将军全推出去砍了。
英雄,总要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才能体现出他的最大价值。
当三皇子与忠靖王不顾自身安危,出班请战的时候,皇帝差点流出了激动的眼泪来。
接下来“英雄”义无反顾踏上了收复失地的征途。
而相反的,身体孱弱的太子在此时越发被御史刀锋般的舌头逼至了绝路。
朝廷的博弈还未结束,苏家的倾覆却已在眼前。
此刻的侯府早没了往日的风光。连大门上武安侯的牌匾也已经被摘下来丢到了一旁的地上。
只不过,苏浅却是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和梦境中不同的是,这次没了那封能将苏家踩进泥潭的谋反证据。
而因为之前相府和侯府之间的那场龌龊事,沈珏不但没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反而在大朝会上历数了苏锦渊这些年的功绩,让苏府的罪责减轻了许多。
只是削爵被贬为庶民已经比之前所预期的好了太多,至少没了前世被杀得人头滚滚的惨况,也算是今生苏浅所做的一件功德。
“姑娘,禁卫军已经到了前门了。”绿棋慌里慌张跑了进来。
苏浅只略略点头,便换了一身缟素的大衣裳。
摘掉了头上的钗环,只留了一支银钗束发,这钗很简单,只在钗头上挂了两只小小的银铃铛,是她弟弟用大儒奖励的银子买给她的,还有他小手特意刻上去的一个花体Q,是她特意教给弟弟的。她实在不舍得被人抄走。
用素纱蒙了面,苏浅带着一众丫鬟站到了小院中。
西院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嚎,和安安静静的东院像是有了天与地的差别。
院门大开着,一脚踏进来的赵玄便看到了被丫鬟们围在当中的纤细少女。
只是和他的想象不同,她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到她的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灿若繁星。
她只是这样静静站着,不惊不恼不焦不惧,突然竟让他想到了那莲花:泄香银囊破,泻露玉盘倾。我惭尘垢眼,见此琼瑶英。
赵玄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心下暗惊,不动声色走过去叉手一礼:“奉旨抄家,请规避。”
她只微微一福礼,便由着军士押着,被丫鬟们护在中间朝门外走去。
赵玄忍不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