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举得男,也没翻起什么水花来,还是到沈珏当了左相,这沈家女才突然间水涨船高,之后这一对兄妹联手,加上忠靖王的势力,这才有了如今能与太子抗衡的实力。
赵玄这几年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对这些事也就是听说,就说这宫里他有些人手,也不至于放在这些与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上,因此,也没十分留意。
而如今再听来,他不免多想了几分,总觉得这些事情当中透着几分蹊跷。就是当年太后离宫都有些让人费解。
还有庆帝突然信道,修建骊宫,性情大变,这都让人觉得迷雾重重。
赵玄叹了口气。
他也就是想想也就罢了。这些年他也算是看透了,什么也没有自己手中握着的东西重要。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还是自己最可靠。
他没再去想这些事,也没多在皇宫停留,径直快步往宫门去。
果然,还未等他走到,一道闪电伴着惊雷隆隆响起,大雨顷刻间滂沱而下。霎时,天地间便被织起了细细密密的丝网,就像是某些命定的东西,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等在宫门外的郭廷见了赵玄倒吓了一跳,这人在大雨里仍不紧不慢,仿佛有无限心事,只低了头走路,似乎对淋在身上的雨水压根没什么感觉。
郭廷有些自责,急急忙忙从马车里拿了雨伞向赵玄跑了过去。
“都怪我,以为下这么大雨,殿下怕是要迟些再回了。这都淋湿了怎么好?”
赵玄摆摆手,不在意的自己打了伞。
郭廷忍不住碎碎念:
“要我说,殿下你真得找几个专门伺候人的来。这行军打仗那是没办法,咱们大老粗怎么折腾都好。这回来了还活得这么糙,可就没必要了,您堂堂一个世子殿下,府里连个丫鬟都没有,这像话吗?连买个菜做个饭都是咱们军中退下的老兵,这怎么行?咱得学着享福,拼死拼活的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这日子好过吗……”
赵玄由着他啰啰嗦嗦的刮噪,嘴角微微翘起个弧度来。也不打断他,由着他扶着自己上了车,这才低低问了句:“人可送出去了?”
郭廷这才止了话头,却是促狭的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像是看了一场大笑话:
“你说赵平那臭小子,还真能折腾,也不知从哪儿弄了个锣鼓班子,让他们扮了成亲的混出去了。我们在后面亲眼瞧着的,这促狭的,要不是府里有事不能出去,他还想着自己扮个吹鼓手呢……”
赵玄手上拿了软巾帕正擦着头脸上的雨水,闻言却突然停了手,他猛抬头,一双眼定定望向了郭廷,眼神冷凝:
“赵平什么时候肯为了外人动这种脑子了?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郭廷一愣,手里的马鞭一顿,心里突的一颤,略一想便觉出了不对来。
转头时,他脸上已经显出了慌张之色。
赵玄一张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一摔帕子:
“出城!快!”
郭廷直接卸了车,赵玄骑了马就跑。
郭廷也不顾这是在大街上,车也不要了,运起轻功就上了屋顶。
此时……
城外五百里外一处树林。
眼前是不断涌来的黑衣人,像是从地底源源不断涌出的噩梦,脚下是一具一具年轻鲜活的尸体:周强,周壮,李怀山,绿棋,墨书,彩画,柳嚒嚒,还有那些小丫头,小小子……
喜庆的红绸早已被鲜血染红,被刀剑劈成了碎片。车厢也早就被劈散倒在了一边。包袱散开撒了一地,女孩子的亵衣就这么大喇喇暴露在泥水里,上面一枝浅粉色的蔷薇花正开得娇艳……
苏浅抱着为保护她而被砍伤了胳膊,如今正陷入昏迷的刘氏,背靠着一棵大树缓缓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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