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追兵,需得去外地避上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所以刘氏在信里也只是细细叮嘱了苏浅要保护好自己,不用惦记她云云。
苏浅仔细辨认了笔迹,还有她娘写信时惯用的语气,确是刘氏无疑,这才算是去了心中一块大石。
可此时的刘氏却并没有她信里写的那么轻松。
唐大和唐二同样都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不像刘氏苏浅已经是死户,他如今在逃,到处都是他们两人的画像。
熟悉的地方根本不敢去,好在唐大认识个唐继祖,就像唐二说的一样,此人贪财却讲信用,又是独身,他家便正好用来藏身。
唐大此人也是如此,虽为人贪财了些,但其实本质并不坏。
他家原是巨贾,家中颇有资材,遭人陷害才被搞得家破人亡。
他从小耳濡目染,颇有些敛财手段。他兄弟辗转来到上京,其实他是想要赚了钱回去报仇的。
可偏偏碰上了沈珊珊,她看中他的才干,却又不肯好好对待他。还专门做了局让这俩兄弟成了她的奴才不得不为她卖命。
唐大此番帮苏浅母子也不全为了银子,他人极聪明,早看出是沈珊珊害了他,还要装好人。
他一直想找机会逃跑,要不也不会偷偷观察沈珊珊,没料到就在那个雨夜,这女人竟被苏浅所杀。
所以他对苏浅母子也是感激的,一方面也确实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他说了保护刘氏就没想过要为难她,可架不住那个唐继祖色胆包天,竟然趁着刘氏病弱,他出门抓药的时候,想要摸进刘氏屋里行不轨之事。
刘氏哪怕病得糊涂,可一直身在险境,加上担心女儿的情况,睡得很警醒。察觉不对,第一时间将枕头下的簪子捏在了手里,一见贼人便没头没脑冲来人扎了过去。
也是那唐继祖该死,扭打中被刘氏一簪子扎在了太阳穴上。等唐大抓了药回来时,血都流尽了,人也死得透透的了。
唐大也没法去怪刘氏,谁让这人色胆包天,不知廉耻呢。
好在也不是亲叔叔,平日里住宿吃饭因着他如今的身份,可是掏了三倍银子的。这样一想,他的负罪感便没那么深了。
他悄悄将尸体埋了,做出一副此人已出远门的样子。
只是这样一来,唯一一处可供藏身的地方也没了,他也只得另想法子。
恰逢大规模征兵又开始了,两人卷了包袱准备跑的时候,却正碰上前来抓兵役的官差。
好在唐大机灵,花了大价钱堵了这几个衙差的嘴。
可如同惊弓之鸟般的两人也不敢再在镇子上留了,正好苏浅两人写的信到了,唐大一合计,这批新兵肯定是往西北去的,两人干脆雇了车,直接往西凉去了……
因为边关吃紧,新兵训练只半个月就急火火结束了。一群刚放下了锄头便赶鸭子上架的泥腿子还没有拿起过长枪就被火速集结完毕,准备着要开拔了。
人员被重新分配编入了军营。
秦家村三十几号人竟是被全部打散了。
与苏浅分在一个旗的,也只有两个秦姓人而已。其中一个年纪还有些大,竟是刚刚擦过五十五的边,也是够倒霉的。
好在唐二和苏浅被分在了一处,这是苏浅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大庆永历三十八年七月,热气腾腾,号称拥兵百万的破虏军正式成军,启程开赴北方战场。
这一路山高水长,腥风血雨,多少人魂断异乡,又有多少人踏着鲜血成长,所有人面临着未知的险途,道路阻且长……
苏浅和唐二就这么在破虏军中待了下来。
苏浅也慢慢的从行军中知道了如今的军队构成:这个时代的军队标准称得上简单粗暴,竟是按照帐篷来划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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