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考验来得这么快。
她现在有些明白那个给她验身的人临走时那眼神的含意了。
什么时代都有这种男女不忌的王八蛋,尤其是军营里,想她和唐二这样长相的弱鸡,如果不能一开始便镇住这些人,怕是以后她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伺候?怎么伺候?”
苏浅索性甩掉了唐二扯她的手,大喇喇抱着胳膊站到了那个崔盛的面前。
崔盛见到一向畏畏缩缩,时刻都像是不敢见光的人突然之间变了一副脸孔,登时眼睛便放出了光来。
谁喜欢逗弄一只无趣的兔子,自然是会反抗会伸爪子挠人的野猫更有趣味啊。
“你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啊?”崔盛舌头伸出舔了舔自己白森森的牙:“就你们俩长的一副小倌相,居然没学过伺候人,说出去谁信?”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娘兮兮的小倌,做男人没个男人样儿,尤其是那个叫秦浅的,妖里妖气鬼鬼祟祟的,洗个脚还要让人伺候,简直给男人丢脸。
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他们五帐今天被其他帐的兄弟笑话是菊花帐,虽然他揍了那个说怪话的,可心里这口气怎么都散不掉,今天势必要在这两个身上出了这口恶气才成。
苏浅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却是扯了扯嘴角:“你觉得你块头大就能拿捏我们兄弟了是?”
说着话她突然笑了起来。
哪怕她如今已经模糊了长相,长出了棱角,可一双眼睛却是没办法改变的。这么一笑,昏暗的帐篷都像是生了光,染了色,竟让人有种错觉,这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二八佳人俏姑娘。
“操,这是你招惹老子的,搞得老子都硬了,要是老子今天不办了你,岂不浪费了你一副好皮相。”那崔盛突然狞笑着伸了手就来抓苏浅的肩膀。
却突然间感觉面前一花,不知是被什么药粉糊了一脸,那粉还带着一股轻轻浅浅的花香,还挺好闻。
只是,才不过一息他便僵硬成了一根木头,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被人用铁板铸过了一样,唯一能动的眼睛则惊骇地望着面前站着的小个子,连舌头也硬的成了一根棍。
“这才叫硬了。”
苏浅拍拍手,眼睛扫过周围一下散开避着她像是避瘟疫一样的众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转身冲唐二甩了甩头:“去找他的包袱,看看他有没有肉。”
唐二嘴角翘得老高,脆脆的应了声,便蹦跳着去翻那崔盛的包袱,果然在里面翻到了一大包肉干,急忙献宝似的递到了苏浅的面前。
苏浅大咧咧接了肉干,环顾一圈周围看她如看鬼一样的人:“谁吃?”
一群头摇得拨浪鼓一样的汉子没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苏浅也不假客气了,拽了唐二到了自己床铺,一人分了几块肉干猛嚼起来。
其余人对视两眼,有人便去地上偷偷碰碰那个只眼珠子会动的崔盛,有人则殷勤的给苏浅倒了杯水放到了她的旁边。
苏浅也不说话,和唐二吃了几块干肉,觉得肚子有了东西没那么难受了,便将那包肉干塞进了自己背囊里。
副帐孙友田领着蔡老倌进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的崔盛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就被人拽了出去。
蔡老倌看看地上的崔盛,再看一眼床上已经躺倒的苏浅,眼眸闪过一抹诧异和忌惮,急忙也跟了出去。
苏浅仍歪在自己的塌上,面朝里假寐着。
当初所有人都欺负她和唐二瘦小羸弱,自然是将最偏最危险的边角给了他俩,却不知,这才是苏浅求之不得的地方。
希望这一夜之后,再也别有人来折腾他们这两个小人物。
孙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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