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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静室内,一片森森寒光中,一团瘦小身影蜷缩在一起,显得格外孤清可怜。
即便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目力甚好的赵玄也能看到他偶尔抽动的双肩。
他在哭?
赵玄原本没有波澜的心突然禁不住抽痛了下,这分怜悯来得太突然,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还是犹豫了下,终是站起了身,来到了屋子的拐角。
“咱们西北常年干旱,一般的仓房都会准备四个存水的瓮,以免天干物燥,万一走水也好及时灭火。”
说着,他动手将角落里腾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隙,也不知怎么弄了弄,当真掀起了一处地皮。
苏浅这时早忘了心里那点悲愤,疾步走了过去。
等看到眼前景象,不免心头大喜。
“可能是新开的仓房,竟还没有蓄水,也算是咱们的运气。”赵玄说着,勾起了唇角,转头去看时,那人也正好抬头望向了他。
微弱的火光下,她满脸的泪水还未干,却冲着他灿然一笑,那双眼如雨水冲刷过的星空,仿佛能看到里面星星点点的璀璨星辰,纯粹的让人心动。
只那么一瞬,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赵玄的心头。
“刚才我语气重了些,对不住了。”
苏浅的开心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就像是一个孩子,只要给她一块糖,就能让她欢欢喜喜,完全没了烦恼一样。
这让一直看着她的赵玄觉得哪怕只是看着这样一个人,就会连自己的心都跟着干净清澈了起来。
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觉心头一软,破天荒多说了句:
“没关系,也确是我连累了你。”
“那你要记得啊,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以后我会找你讨回来的。”
苏浅顺杆往上爬,想到他位高权重,虽然现在没有用得到他的时候,可难保以后不会有,先让他心里有个数也好。
赵玄一阵语塞,刚刚升起的那点好感立马像是大风吹过的尘沙般,瞬间消失无踪了。
苏浅却不知道,还在自顾自开心着。可一会儿便又开始烦恼起来:
“不过,就算咱们能躲得过明日,总不能一直藏在这里,总是要出去的,外面到处都是人,咱们又要怎么出去呢?”
苏浅的烦恼去得快,来得更快,想到要从这里回到自己营帐,还不知要经过多少岗哨,她就愁的眉头打结……
半天没听到男人回应,回头看时,那人不知何时又坐回了车辕闭了眼假寐起来。
苏浅有些无语,干脆走过去戳戳那人胳膊:“喂,问你呢,咱们怎么出去?”
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
“不急,待这里没人盯着的时候再出去。”
苏浅皱眉去看这个又冷了脸的男人,有些不死心:“怎么可能没人盯着?我这么大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们不觉得奇怪吗?怕是会死盯着才对。”
男人又不说话了,闭了眼像是睡着了,苏浅有些无语,嘀咕了一句:“死断袖,臭脾气!”
苏浅一个人也觉得没意思,便熄了火折,爬进了车厢,闭眼假寐起来。
大概是这一路精神紧张的缘故,猛然放松下来,苏浅竟是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人用力摇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了男人那张黑脸:“可真行啊,这样都能睡着。”
赵玄冷着脸,皱眉跳下了车,大步走到了之前翻开的那个角落,率先跳进了大瓮里,转过身,冲着苏浅勾了勾手。
苏浅咽了口口水,急忙将自己身上的包袱紧了紧,跑到了大瓮前。
可看到那瓮中赵玄跳进去便已经占得满满的地方,再看看那断袖,苏浅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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