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上官,被派往朔方公干。没想到撞破了一桩密案,此番冒死逃来漠西,乃是想将这一大功劳献与将军,换将军赐小人一条活路。”
赵玄挑挑眉,微微扯扯唇角:“不知是何密案?值得本帅为了你一个小卒得罪破虏军官?”
苏浅沉默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怀中摸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密密实实的东西,她似乎有些犹豫,可还是一步步拿着那东西往帅案而来。
赵玄冷冷勾起了唇角,眼睛紧紧锁住了对方那低垂的头。就像是在看着一步步走进自己陷阱的猎物,眸中全是嗜血的兴奋和快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很想知道这少年是要用手里那个奇怪的戒指,还是用他擅长的毒药呢?还真是有些好奇呢。
哦,还有他手里的鞭子,想不到当日自己一个随手之举,竟然当真让他练就了一手好鞭法。
赵玄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令他愉悦的灵魂战栗,他很开心,只有在遇到让他感兴趣的对手时,这种感觉才会出现。而为他带来这种美好感受的少年,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真的只是将东西放在了帅案便默默退后了。
他……竟没动手……
赵玄微皱了眉,再次确认了下少年那明显对着自己的敌意。
难道在这包东西里。
赵玄低头看去,这东西像是本书的样子。他略一迟疑,还是果断伸手将它拿了过来,打开看时,却发现是一本账册。
没有毒?没有暗算?
他挑挑眉,打开了它……
有趣!
越看,赵玄的神情便越是古怪,半晌抬头看向那少年时,却是笑了起来:
“你确定你送来的是一份大功劳,而不是一个大麻烦?”
苏浅仍是低着头回道:“这东西放在任何人手里都是大麻烦,唯独放在将军手里不是。而且,这东西除了小人之外,应是再无一个活人知晓,我敬仰将军是个磊落之人,应该不同于旁人那般竟会使些下作手段,这才冒死前来投奔,望将军成全。”
赵玄被气乐了:“你丢了这么个大麻烦给本帅,竟然还敢威胁本帅?”真是个不怕死的吗?拿这烫手的山芋给自己,还不怕自己宰了他灭口,胆子还真大。
他索性站起了身来,几步踱到了苏浅的身边,低下了头,几乎挨着苏浅的耳朵轻声道:
“谁跟你说本帅磊落的,你难道没听过本帅的凶名,上京城中,本帅的名声怕是不怎么好听?”
苏浅死死咬住了唇,按捺住了疯狂想要杀人的心,长长呼出口气来,依然眼皮不抬沉声道:
“将军莫要吓唬小人,小人一介贫民,怎敢劳将军贵手处置?将军杀人如同捏死蝼蚁,可再小的蝼蚁也有存在的价值。小人只不过图一容身之地,想来这在将军不过随手之举罢了,而这东西背后的利益想必不用小人赘述,就算现在看起来是有些麻烦,可谁知这麻烦会不会因缘际会就变成了当用之物呢。”
说完,苏浅退后一步,离赵玄远了些,这才深施一礼,倒让赵玄有些迟疑了。
他当然知道这东西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是什么了。
想当初他也曾听闻元垚似乎找到了一座宝山,可他与西凉关系尴尬,对这些他并不感兴趣。
他自己尚在夹缝中求存,能维持稳定与平衡已是不易,这种事情他一向不愿意插手,想不到,现在竟然有人将宝山递到了自己手里。
这苏浅既然如此说来,他定然是知晓那银矿的地点了,说不得,他还曾经深入其中探查过。
这可是一座宝山啊,试问哪有豪强会不心动,赵玄当然也心动。他独自支撑漠西有多不容易,只有身为最高统帅的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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