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茶摘取时只取牙芯儿三根,以特殊的手法烘焙之后,用细葛布缝的袋子装了,在每日露水下降时置于半开的莲花花心中,将花瓣小心的用草绳捆扎好了,在破晓前解开花瓣将茶叶取出,再用极微弱的银丝炭火去熏烤,等除去了茶叶上的夜露和水汽,这便完成了第一道程序,第二日继续如法炮制,如是反复七七四十九日这荷露香茶便成了。不单只是莲花,其余的香茶都可依此法炮制,去岁的莲花开得晚,咱们出门的时候只拿了第一批制好的香茶,可惜的是已经喝完了,不然倒是可以让大家都尝一尝。”
众人听得啧舌,看向苏浅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变化。
这也是真正的世家和暴发户最大的区别,什么叫精致的生活,低调的奢华,仅仅是日常的一粥一饭便有如此大的区别,不得不说,这一刻,所有现场的女人们心中都多了一种叫做自卑的东西,不是她们要自怨自艾,实在是,这是她们所听过最接近她们梦想之中那种名门望族的生活了。
塔基儿嘴角一撇,语带酸气:“我的乖乖。这是哪个闲得发慌的人家,竟想出这些个折腾人的法子来。”
风凌玲斜了塔基儿一眼,有些不屑,轻哼了声:“人家是闲的发慌,那也就是折腾自己家,哪儿像有些人家,闲的慌了,就去折腾旁人。”
塔基儿脸色一僵,眸光中厉色一闪而逝,转头望向风凌玲笑道:
“风家小妹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塔基儿母族虽是胡人,可也是正经嫁入了拓跋家,倒不似风家小妹,高不成低不就的,这都错过多少好人家了,想必这次是又看中了哪位江南的大族公子了?只可惜,人家正妻小妾都不知多少了,不知还会不会在意一个边漠小城的老姑娘……”
“你……”风凌玲眼眸含霜,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茶碗往塔基儿身上泼,却被塔基儿一把抓在了手上,两人怒目而视,可明显是那个塔基儿占了上风。
风凌玲不知是心虚还是真怕了那塔基儿,渐渐眼神便有些飘忽,眼圈也有些红了。
苏浅在一旁看戏看得开心,这风凌玲和塔基儿明显就是在私底下有仇啊。
却不知这风凌玲是什么意思,真是看中了赵玄那腹黑?还是另有深意?
卢氏作为主人,自然不会任由客人当真在自家宴席上闹出事情来。她低咳了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来来,大家今日是为了赏春而来,为的是开心,旁的就看在巫家面上不必再提了。大家同饮了此杯,预祝今年大家的日子都能顺顺利利,红红火火的0。”
说着,她敬了众人一圈,算是揭过了方才的那点龃龉。
大概是怕苏浅说了菜和茶,再说一通巫家的酒水,卢氏这回根本没让苏浅再有发言的机会,和另外一个巫家的媳妇一起说说笑笑,带着这酒宴的节奏,愣是没让旁人再有插话的机会。
苏浅乐得轻松,只埋头吃了个肚儿圆。
别看她瞧不上这些酒席,但说到吃,她在漠西军营虽说没饿着,但吃的却也不算好,有这些肉菜已是很不错了,更何况,厨师的手艺很不错,做的肉味道都挺好,她不知不觉就有些吃多了。
只是,这时候众人却没多少人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苏浅暗地里观察,这些人里,果然矛盾重重。不光是三大家族之间有明显的隔阂,就连那些其他的家族,本来应该就是这三大家族的附庸,可看起来却也并不怎么服气这三家人,这样看起来,这昌达古城的各势力之间,能钻的空子就太多了。
苏浅只这么一顿饭的功夫,就看中了几家人。记住了那几个小娘子的名字和身份,想着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眼睛还是盯在了那个风凌玲的身上。
如今她还没找到那姓雷的踪迹,也不知赵玄那边怎么样了,需不需要让王铁给那边通通气,或是自己找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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